惜卿也觉得自己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但是何光的尸体总得及时处理了才行,现在天已经暖和起来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发烂发臭吧?
而且这些酗酒的官员也实在是难处理。放了吧,难保不被别人抓去作伪证;抓起来吧,还得再找人专门看着。
而且他们又不是什么大官,惜卿觉得实在是没必要在他们身上再多费什么心思。
倒不如就直接写好状告文书,把他们一块告了完事。
虽然饮酒渎职这种案子不多见,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做的就是对的,虽不至于革职,但是罚点俸禄也是应当的。
而且这也算是给朝廷其他人一个台阶下。你看,如果不是这些人看管不力,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拿到粮食,所以我们还特意为你们的管理方式指出了缺点,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服的,还是先去把自己内部的问题解决好了再来教训我们吧。
惜卿觉得自己这应对方式应该还算可以,所以她十分期待的看着景麟鸣,想看看他的态度。
岂料景麟鸣在听完她说的这些建议后,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并不说话。
“主公,惜卿这么做可有不妥。”
惜卿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好这样试探的问道。
景麟鸣扫了她两眼,回道:“就按你说的办。”
惜卿偷偷松了口气,但又觉得不太踏实,总觉得景麟鸣对自己可能有什么意见。
但是自己做的可都是为了他啊,不说推心置腹,但也绝对称得上是一片丹心了,要是这样他都不满意,自己未免也太冤了点。
不对,自己这种心态也不对,飞鸟尽良弓藏,领导的心思都很难猜,她得提高警惕才行,说不定景麟鸣确实厌恶自己耍这些小心思,那她就算是为了他好,那他也未必会因为这些而看重自己。
惜卿恭恭敬敬的谢过景麟鸣后,就开始在屋子里扒拉笔墨纸砚。
这已经耽误不少功夫了,本来还以为他们解决完里面的官员后,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把那些步行的士兵从城南等来,结果谁也没想到这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不说,中间竟然还有个喝死了的。
而且处理这群醉汉,一样不是什么轻松活。
好在这里就是办公的地方,所以惜卿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东西给找齐活了。
她凭着经验飞速的写了几份调令,又在亲卫的帮助下,拿到了官员们平日盖章用的印鉴,咔咔咔的逐一盖上了章,这些纸张上的内容勉强就算是合法调令了。
惜卿觉得拿着这些纸的当官方文件的自己,颇有种拿鸡毛当令箭的范儿。
这是她们这些在朝廷里办事的文官才会搞的套路,景麟鸣应该不会太理解,像他们这种手握重兵的将军,坚持的原则应该只有“不服就是干”这一个,而且对自己这种绕来绕去的风格,估计也看不大惯。
惜卿又开始提笔写状告文书,但是这项业务她还真不太熟悉,于是凭借着之前看过的处罚文件,照猫画虎连编带蒙的糊弄出了一份看上去还算比较像样的文书。
但是这东西在她的设想里,可是肩负着控制舆论的重要性的,这样写肯定不达标,而且这份状告文书得些好多份才行,可现在这时间显然是有点来不及了。
要不找程霁泽帮帮忙?反正这里离皇宫也不算太远,虽然她本人现在是抽不开身,但是完全可以给程霁泽写封信,然后再派个人把这份文书和信给一块送过去。
干爹应该会帮忙,反正现阶段正是向景麟鸣示好的最佳时期。而且这事说到底也不算太难,哪朝哪代都有无良媒体,春秋笔法也是见怪不怪的行为,横竖文化人动的就是笔杆子,现在让干爹趁着这个机会练练手、打打嘴炮,省的让那群世家子一直占据在舆论制高点上想着法子来挤兑他们。
惜卿组织了下语言,飞速的写了一封信给程霁泽。
她出宫这两天碰上的事是真的不少,而且程霁泽应该也想不到,就这么不到两天的功夫,她便已经成了景麟鸣的主簿。
所以当他看到这封信时,估计得使劲捋一会儿才能明白她到底在干些什么。
还好她写信件一类的东西一向比较罗嗦,生怕有什么缺漏,所以程霁泽应该是能猜出她的意图来。
“主公,惜卿觉得处理这些官员,并不是多写几份状告文书就能妥善解决得了的,还需要大量在朝中的官员的支持,眼下最有可能帮得上我们的,应该就是我干爹了,所以我特地给他写了封信,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也希望主公能派一人,将这信件与其他文书一同送往尚书省。”
景麟鸣看着惜卿忙活过来忙活过去,就是为了这么几张纸,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但看着她这样煞有其事的说着,心中纵使再不以为意,也不忍拂了她的面子,于是微微颔首,叫来身边的一名亲卫,命他负责到尚书省送信一事;再叫来两名侍卫,给他们下了押解官员至廷尉处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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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情安排好后,太仓署门前也已聚集了不少士兵,守在门口的亲卫在得了景麟鸣的许可后,便召集这些士兵往里走。
惜卿本来以为这是从城南赶过来的士兵,但是瞄了一眼他们精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