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秦氏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你院里的人,都是可靠的吗?”
李巧听她有此一问,知道自己的嫌疑是洗脱了,暗中松一口气的同时蹙眉答道:“除了我近身伺候的几个大丫鬟和婆子外,其余的不过今年年初刚买的几个洒扫丫头,可靠不可靠的,媳妇自认从没有让她们近过身边,所以未曾在意...”
“唉...你这也太大意了啊...”秦氏叹口气道,“那几个丫头都交给我吧...”
“媳妇自是听母亲的...”李巧这话说得委屈极了,声音诺诺,还带着哭腔。
“咳咳...在事情查明之前...这个...咳咳咳...是母亲错怪你了...巧儿,母亲刚才是一时气急,所以才...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秦氏的头大了。
“母亲这里还有一副上好的赤金嵌红宝的头面,你拿去,正是如花的年纪,待到除了服,刚好可以戴给默哥看...”
李巧听了身形微动,但是依旧低着头闷哭。
“......母亲想着,囡囡也不小了,以后你可以腾出手来,帮着我打理庶务了,就下个月开始吧...”秦氏咬着牙道。
“真的?母亲对媳妇真好...”擦了擦眼泪,李巧的四方脸上终于现出了笑容。
秦氏眼见着李巧捧着头面匣子喜滋滋的出去,自己却是笑不出来了:李巧看不惯她偏爱严菱歌已久,难道不是想利用单纯的宛若来害严菱歌的吗?
偏偏这个李巧的话说的也有道理,让人捉摸不透这事究竟如何...
还有那个嘴硬的小樱,本来自己以为直接将人打死,也算帮着李巧灭了口。
私下里再敲打敲打这个缺心眼的大儿媳妇就是了,没有想到事情不是这个样!而唯一可能知情的小樱也死了,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真是...
现在受罚的是自己的女儿,得了好处的却是外人,而幕后还有没有人还不知道!!
秦氏想到此处,气的仰倒在椅子里,喘了好半天...
清风苑里。
严菱歌一路飞奔回来,坐下猛灌了几口水后仍然心有余悸。
没脑子啊,真是没脑子...
沈宛若没脑子也就罢了,自己怎么也会这样呢?
这事若是一开始就深想一下,断然拒绝了沈宛若的提议,那自己肯定就不会又是被绑,又是下跪的了...
严菱歌后知后觉到一种屈辱,更感悟到这侯府里水深。
那个在背后陷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呢?
想想狠厉的秦氏,再想想斜眼打量自己的李巧,严菱歌抖了三抖:究竟是她们中的谁呢?
“你也知道害怕啊?”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惊得严菱歌站了起来。
转头一看,沈湖风站在门口,周身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因为背着太阳,所以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不待严菱歌回答,沈湖风训斥的话已经如连珠炮一般射了过来:“以后长长脑子,无事不要乱跑!还有,离沈宛若远点儿,她总是打着和你一起玩的旗号欺负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今天她可是撂下你就自己跑了...还有,大嫂的院子也不要去...”
“我根本没有去过...”严菱歌回神反驳道。
“没有去过更好。平日里张妈是怎么看着你的,怎么会任由你这样子出去呢?”沈湖风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疑惑的蹙眉。“这院子里的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翠微在厨房,张妈她...”
不待严菱歌说完,沈湖风摆摆手道:“知道了...平日里如果我不在,你有什么事去寻母亲就是了,她会为你做主的...”
母亲?那个抢走我嫁妆,还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我跪祠堂的秦氏?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