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实在白痴,就连张妈都被罚了,钥匙难道还会留在这里吗?
严菱歌不待翠微回答,已经面露失望,颓丧不已。
“嫁妆已经都交给夫人打理了啊...册子,契书,还有库房钥匙,都被夫人拿走了...”一提起秦氏,翠微就莫名的害怕起来。
果然啊!
严菱歌懊丧的拍拍桌子,震得碗筷一阵脆响。
这个身体的原主,也是叫严菱歌的,是个海边小城的商户之女,自小有些痴傻憨态。
父母将之嫁到这离家千里的大楚旧都,心中也是不舍,因此陪嫁了众多的财物,从水路送亲时带来的嫁奁,就足足有八十抬呢,其它看不到的银票还有首饰就不用提了...
这么多的东西,都进了秦氏的腰包了?!
还是趁着严菱歌昏迷的时候强抢的?!
多么好的婆母啊!亏得她昨天还握着自己的手在这里演戏,这是想着当影后啊~
严菱歌使劲甩了甩被秦氏握过的那只手,仿佛要甩脱什么脏东西一般...
“小姐莫急,嫁妆总能拿回来的...既然您现在好了,夫人一定会将东西都还回来的...”翠微见严菱歌发火,赶紧安慰。
“我不急,你去忙你的吧,我要好好想想...”
抛开嫁妆还能不能回来这个问题,严菱歌支走了翠微,一个人踱到了院子里,来回溜达了几个圈。
定远侯府说出去是个侯府,其实不过家破落户,因为定远侯的封号只传三代,到了老侯爷沈权这里已是最后一代了,待到老侯爷逝去,侯府就不是侯府了。
老侯爷有一独子名沈业,知道自己不能袭爵,所以努力习武,考了武举,然后跟着大楚国有名的丁老将军驻守边关,前年西南有匪祸害百姓,沈业自荐去剿匪,立下了赫赫战功。
眼见着功成回乡,就等圣上论功行赏了,没有想到一次普通的跑马,竟让他丢了性命...
沈业一死,这定远侯府更加风雨飘摇起来,众人都在等着看沈家一朝败落,没有想到的是,老侯爷丝毫没有丧子之痛,依旧溜达着斗鸡逗鸟。
而沈业的遗孀秦氏,轻松松的拿出了千两银子,为自己的大儿子沈默买了个武官,又让自己的小儿子沈湖风趁着热孝成了亲,娶的就是商户之女严菱歌。
这些事,都是严菱歌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再加上翠微的述说,综合分析得出来的。
这清风苑看来就是沈湖风跟严菱歌的新房了,前后两进的小院,前面有正房三间,分别作了客厅和书房,后面就是严菱歌住的三间正房了,翠微住在西厢房里,东边离正房稍远点的地方辟了一间小屋,应该是厨房...再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园子,翠微就是在那里打水洗衣...
严菱歌将前后几间房的房门打开,一一进去转了转,眼见着一丁点男人生活的痕迹都没有,这才放下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在原主的记忆里,夫君只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每每想起,也不过一个身穿红袍的背影,还有一方靴角...
从未谋面的夫君,还有心怀叵测的婆母,再加上一个烦人还爱欺负人的小姑子...
没有夫妻举案齐眉,没有婆媳融洽相处,更不要提比这光秃秃的院子都干净的荷包了~
严菱歌抱住头哀嚎:这叫什么事啊...穿到侯府里做个米虫都不行?自己在现代至少还能花光了工资找妈妈撒娇,而今怎么办?
又懒又拖沓的严菱歌活了二十五年,终于收获了恶果,就是被雷劈中,从一个废柴穿越到一个废柴身上,在这破落户侯府里受罪!!
等着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她翻牌,好似比登天还难啊...
“严菱歌!你给我出来!”
沈宛若可不给严菱歌什么哀叹懊恼的机会,刚吃过午饭就跑到了清风苑。
严菱歌心情很是不好:这小丫头,昨天的佛经是不是白抄了,性子还是这么爆躁?
推开窗,严菱歌瞪过来:“大中午的不睡觉,有事?”
“还睡?”沈宛若反常的放低了声音,“快出来,我有事说。”
“有事你就这样说吧,说完了我还要睡觉呢...”以前受你欺负就算了,以后还要受你欺负,我严字该倒着写了!
沈宛若吃了闭门羹,心中的火又开始往上冒了,但是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她咽了咽口水,直接走到了窗边,对着严菱歌神秘兮兮地说:“菱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