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王语嫣又道:“吴公子,我对你武学的了解有限。你出招不拘一格,似乎并没有习练各门各派的招式,所依仗的是轻功步法和内功,我给出的建议很难帮上你,这于你很是不利,你确定要我开口?”
吴玄听了这话,扬了扬眉,并指如剑,顺着剑脊掠过慕容复的长剑,顺势将其上的内力吸走。慕容复运转斗转星移,手腕也微微旋转,意图将吴玄的手指切下。吴玄中指一弹,将长剑弹开。
身形交错,和慕容复又过了这一招,方才继续说道:“在招式上语嫣或许给不了什么帮助,但是以语嫣你的眼界,看我的凌波微步看了这么久,想必也看出些门道了吧,你大可以结合你的判断,在步法上给我一些建议。”
慕容复见二人聊的兴起,语气亲密,忍不住嘿嘿冷笑两声。他心怀天大的野心,平素所思所想只有复国,因而哪怕明知表妹对自己情根深种,也对其不假辞色。而今见表妹与旁人谈笑风生,却不知为何,感觉心中窝火。
吴玄向后小退半步,避开慕容复的剑锋,身形左摇右晃,闪过邓百川,公冶乾的夹击,笑道:“哼什么哼啊慕容公子,你这可是占了大便宜了。语嫣知晓你所会的招式,必然能恰到好处地指点你,却无法给我以足够的帮助,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吴玄说的虽然是实话,但言下的意思,却似乎在暗讽自己想要胜利只能靠女人,慕容复知晓他是在攻心,但心下依旧不免再增几分火气。
“表兄,用太乙派‘羽衣刀’第十七招接灵飞派‘清风徐来’!”
慕容复刚使出青海玉树派一招大漠飞沙,听到王语嫣的声音,下意识的顺势变招——他虽然不喜欢女人指点,但知晓佩服表妹眼界卓绝,心中不服,却依旧依言而行。
凌波微步易理精深,能骗过敌人的招式,在种种常人绝难预料的方位前进,实在是方寸间辗转腾挪的无上轻功,吴玄仗之无往而不利,此次却好像被王语嫣算中了自己的轨迹,眼见自己好像在向慕容复的剑脊撞去,心下一惊。
顾不得继续运转凌波微步,脚下发力,向前上方翻了一个筋头,慕容复顺势把长剑上撩,三大家将也各自发出一道掌风,向上击出。
吴玄在半空中再次提气,翻滚的身形往前再次一窜,冰寒的剑锋贴着后背掠过,其寒意以及昭示的危险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闪过了两道掌风,但右肩被邓百川的掌风擦中,闷哼一声,落在地上。
“王姑娘好眼力!”吴玄忍住痛意,一边称赞,脚下依旧不停,不过不敢再完全照着凌波微步的步法走,而是试着结合自己对步法的理解,加上一些变频、顺拐之类的小技巧,试着打断王语嫣的预判。
“好!”交战许久,第一次取得战果,慕容复精神一振,“表妹,快把这小子的步法奥妙说与表兄。”
王语嫣面露难色:“表哥,吴公子赤诚君子,与语嫣相处日久,一向以礼相待,更对曼陀山庄有大恩,我不能把他送入死境。”
慕容复面色一沉:“表妹,你不听表兄的了吗,难道你不念着你我青梅竹马的情分?”
吴玄哈哈一笑:“慕容复啊慕容复,就你这心性还想复国,真真是笑死我了。”
自己心底的秘密被吴玄一口道破,仿若晴天霹雳,慕容复心下大惊,愤然道:“语嫣,这么秘密的事情你也敢告诉外人!”
吴玄笑道:“慕容复,你这就是小人之心了,你这小小的秘密还用不着语嫣说与我听?你们慕容世家阴谋造反数十代,你当我大宋宋皇城司不知道?不过是等着你家彻底流露出反迹,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罢了!”
王语嫣听过吴玄诸多对宋朝不屑一顾的论断,知道吴玄这是替自己洗去嫌疑,虽然自己本就没有泄露表兄的秘密,但仍忍不住心下暗暗感激。
慕容复冷汗涔涔涌出,喝道:“你是官家的人?”
吴玄嘿嘿一笑:“我是哪里的人,不告诉你,量你也猜不出。”
王语嫣被表兄无端误会,心下郁郁,高声道:“表兄,我该帮吴公子了。吴公子,踏乾位,转离位,点涌泉穴。”
吴玄步伐转变,正思量涌泉穴在脚下,该如何点,只见两步过后居然闪到慕容复背后,心下一喜,左掌向他后心拍去,慕容复心下大惊,身形向前一扑,右腿向后飞踢,吴玄化掌为指,功力凝聚,重重戳在慕容复足底涌泉穴上。
慕容复向前翻滚几下,吴玄前冲补刀,公冶乾、邓百川、风波恶急忙前冲,吴玄和他们对上几掌,北冥神功运转,内力吞吐,三人面上纷纷闪过一抹红色,受了不小的内伤。
在这片刻时间,慕容复已然爬起身来,右脚点地,左脚一跳一跳冲上前来,和三大家将汇聚在一起,分立四方,摆出守势。
之前五人身形交错,各自运动,吴玄方才能凭借凌波微步如鱼得水,此时慕容复四人站立不动,各自守住自己的方位,固然无法再威胁到吴玄,吴玄却也一时半会占不了便宜。
思量间,吴玄依旧绕着四人转动,脚下不停。双方僵持不下,王语嫣眼界再高,对于这种缺少变化的战局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偶尔开口,时而点破吴玄可能突进的方位,时而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