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清清白白,彼此无愧于心,坐近坐远有何区别,语嫣着相了。”吴玄深吸一口气,品味着淡淡的清香,笑着回答,悄悄把称谓又拉进了一层。
王语嫣气苦,正欲反驳,吴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语嫣不妨猜猜我来此所为何事?”
王语嫣眉头微蹙,思忖片刻,又听得吴玄继续说道:“挫宋虽然外战外行,但论内部倾轧、镇压内乱,那可是相当在行的。你说,倘若令表哥的筹谋被我散布开去,慕容公子会有什么结局?”
王语嫣只觉得吴玄一番话如同魔音贯耳,心乱如麻,闻言随口相讥:“瞧公子样貌装束,想来也是汉人。如是大宋子民,那你有何建树;如并非大宋子民,大宋乃是我汉家正朔,你又哪来的底气说这番话?”
平素慕容复心念复国,一心想做胡人,王语嫣心中不悦,但毕竟青梅竹马,情思所系,因此并未与其争执。今日先是被吴玄胁迫,而今听得吴玄这番话,以为他在这方面也同自己表哥一样,一时义愤,忍不住将心中所想吐露出来。
话既出口,旋即后悔。心想自己而今落在对方手中,之前对方还算守礼,此时自己出言讽刺,倘若吴玄恼羞成怒,自己的清白恐怕便保不住了,暗中下定决心,一旦吴玄兽性大发,便咬舌自尽以全清白。
“很好,很好,王姑娘真是几次三番带给我惊喜啊。”吴玄抚掌而笑。
王语嫣心下忐忑,以为吴玄在阴阳怪气,偷偷抬眼望去,却并没有察觉到恼怒的神情,只有惊叹、欣赏等等神情次第浮现。
心中不解,只听得吴玄抚掌感叹,正色说道:“王姑娘这番话还是小觑了我。我虽是炎黄子孙,但既非宋朝子民,更不是滞留在辽、西夏等等汉家故土的遗民。我乃未来世华夏正朝之人,我所在的时代,其繁荣昌盛几乎可以比拟强汉盛唐,这也是我瞧不起宋朝的底气所在。”
一番话说完,吴玄沉思片刻。原著中王语嫣给他的印象主要是漂亮、痴情,对武学有着很高的领悟能力等等,但与其真正接触,且不论那超出想象的绝世姿容,单就这份气度,也值得自己收起几分轻慢,更加庄重的对待她。
思绪电转,吴玄继续说道:“不过王姑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已然身入此世,不再超然,说风凉话确实有欠妥当,更不能坐视未来的靖康之难发生而不提前清除隐患。嗯,让我想想,就先定个小目标,以收复燕云、西域为接下来的行动方针吧。”
听得吴玄这番话,王语嫣只觉得此人口气大的惊人,而且有些话,明明每个词都能听懂,连到一起却不知所谓,心说此人怕不是个妄人,一本正经说胡话,脑子可能是坏掉了。
想到此人虽然行事怪诞,不过并未真正冒犯自己,可怜年纪轻轻神志便出了问题,王语嫣心生几分同情,柔声道:“预祝吴公子大业得成,救民于水火,来日封侯拜相。”
吴玄闻言飘飘然欲醉,只觉得王语嫣不愧是女主角,只听得寥寥几语便理解了自己的穿越经历与理想抱负,却不料人家只当他是个神智受损的可怜人。
于是吴玄继续侃侃而谈,王语嫣也轻声应和。
吴玄语文、历史学得颇为扎实,更兼来自后世,见解独特,妙语如珠;王语嫣天资聪颖,博览群书,且思想并没有被礼教束缚,交谈许久,虽然最初吴玄自说自话,王语嫣敷衍以对,但到后来,两人的交流开始渐入佳境,各自对对方增加了几分了解。
吴玄满意于少女深厚的文化素养和与灵慧的巧思,王语嫣也对吴玄广博的见识和深刻的见解心中暗暗钦佩。她虽然对帝王将相金戈铁马之事不感兴趣,但心中暗暗思量,只觉得相较于表兄谋求复国,吴玄的设想与展望无疑更有气魄。
只听得一道清朗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由于赵匡胤通过兵变夺取政权,又或许因为唐朝中后期节度使尾大不掉,有鉴于此,弱宋一朝,赵家为了维系自己的统治,推行病态的重文轻武国策,沉重打压了我汉家百姓的血性,因而弱宋一朝,富而不强,欺内媚外,致使我汉家故土次第沦陷,可谓罪莫大焉!”
回顾着历史课本以及过往读过的历史军事小说,吴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不论自己是此世过客,还是将终生滞留在此界,身为炎黄子孙,有机会避免此世的华夏滑向深渊,不做出一番努力,岂能无愧于心!
思绪折转,吴玄回忆过往看过的历史军事小说:“穿越汉唐者大多投身于盛世,使我华夏更加辉煌;穿越到宋明的,有与朝廷合作的,也有推倒再造的;穿越到鞑元鞑清的,但凡有几分骨气血性,不想当奴隶,自然纷纷造反,正所谓‘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是也。”
“此界同胞血性未失,吴玄啊吴玄,收复燕云西域,再难难得过历史上反清的先烈,再难难得过那些穿越到元清的穿越者?更何况你并非魂穿,而且身具高深武功,比其他穿越者前辈的基础好了太多,不做出一番功业,安能无愧?”
想到这里,只觉得念头通达,如同拂去了心头的阴霾,慨然长叹道:“我当以挫宋赵氏为戒,踵继先贤,效法三皇五帝、秦皇汉武,为我华夏开辟一番崭新的局面。千里之行,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