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韩青和闫武就出门了,两人一出门便分道扬镳。
韩青去街上打探消息,而闫武则去城外的乱葬岗寻找尸体。
闫武走到城门口时,发现今日的守卫比昨日多了一倍,对出城的人检查得更为仔细,特别是女子或者矮个子的男子。
轮到闫武时,那守卫只粗粗看了一眼便直接放行了。
看他们这阵仗,闫武只觉得好笑,就算他们搁这儿守一年也别想抓住人。
乱葬岗在城外以东十多里,闫武略施轻功,没一会儿就到了。
还没进林子,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就扑鼻而来,闫武急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帕子,将口鼻遮住了。
看着四处的尸骨,以及那些被随意丢弃的尸体,闫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以后的日子怕是都得跟这些死尸打交道了。
虽然心中不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在偌大一片林子中寻找着。
而另一边,韩青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脸上难得露着急色。
看见齐臻之后,急忙禀告道:“公子,不好了,衙门准备审理姚仵作父子的案子了。”
齐臻一听,不由看向了身旁的姜姝玥,而姜姝玥却皱起了眉头,虽然知道带走尸体会打草惊蛇,但没想到他们的回击来得这么快。
姚诚则立即起身想要去衙门,姜姝玥急忙让小蛮将他拦下,劝说道:“小诚,别冲动,他们现在审问就是为了将我们引出,好一网打尽,所以现在千万不能贸然前去。”
姚诚一脸不解地问道:“姜姐姐,我们昨天不是已经找到证据了吗?为什么现在不能去替我爹和爷爷伸冤?”
看着如此急切的姚诚,姜姝玥只能跟他解释道:“我们有证据没错,但方知州等人在澧州城只手遮天,只怕我们还没拿出证据,就已经被他们抓起来了!”
姚诚显然不信,“难道他们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将我们抓起来?”
“那倒不会,不过他们会以盗尸,私自勘验尸首等罪名将我们抓起来。”
姚诚一听,喏喏分辩道:“那我们这么做是为了破案啊!”
姜姝玥不由一笑,“你觉得这澧州城的知州会这样想吗?他正愁没理由抓我们呢!”
这下姚诚彻底傻掉了,而一旁小蛮却一脸不解地问道:“姑娘,您既然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那为何还要韩大哥他们将尸体带回来呢?”
这不是给人送把柄吗?
“这些证据在方知州面前无用,甚至会成为他抓我们的理由,但若是给到其他人手中,那它不仅能救下姚大叔他们,还能成为攻击方知州等人的利刃。”
小蛮听得有些糊涂了,但姚诚却听明白了一些,他抬起头,满含希望地看向姜姝玥,问道:“姜姐姐可是有其它办法了?”
姜姝玥看着他,这头实在摇不下去,本想着等那新来的巡察使出现,这一些都会有转机。
可如今方知州等人加快了动作,而这位新来的巡察使却不知所踪,她也很郁闷啊!
见她如此,齐臻不由问道:“不如我亮出身份如何?”
姜姝玥立即摇了摇头,他那身份若是真的倒还可以,可如今这样亦真亦假,谁会买账?
何况说不定还会给他招来麻烦。
很快齐臻也想到了这些,眼眸不由一暗,再次痛恨这样尴尬的身份。
想了一会儿,姜姝玥看向韩青,问道:“你若快马加鞭,往返江陵城需要多久?”
韩青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想去找江陵府的宪司衙门,“一日足矣,不过我虽可以快马加鞭赶路,但宪司衙门的人未必会如此,所以恐怕得两日。”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提醒道:“姜姑娘,这宪司衙门恐怕未必能如姑娘所愿。”
这方永何不过是从五品的地方官,若是上面无人,敢做下这些抄家灭门的事?恐怕整个荆湖北路的官员都未必有多干净。
姜姝玥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是当初她为何说自己不能救,若非有恃无恐,这澧州的知州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不过最终她还是趟了这摊浑水,现在她只能冒险一试。
不救,姚大叔他们必死无疑,救了,说不定还有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