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县快步走到大门口,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姜姝玥,眉头不由加深了几分,怎么连瘸子都跑来凑热闹了?
顾不得其它,只见不远处十几个人正扭成一团,嘴里还纷纷嚷着钱是自己掉的,其他的人则站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还有人起哄。
看到这儿,王知县只觉脑门一阵阵抽痛,压着怒火大喊道:“都给本官住手!”
结果没人理会他,王知县顿时怒了,直接让衙役将打斗的人扣押起来。
打斗的人这才发现一旁的知县大人脸已经黑了,顿时有些害怕地跪下求饶。
“你们好大的胆,竟敢在县衙门口打架,来人,将这些打架闹事的人都给我带回衙门去,每人打十大板。”说完就转身回了衙门。
作为‘罪魁祸首’的姜姝玥不由缩了缩脖子,她不过是想挤到前面来,才出此下策,可没想到这些人会为了十多个铜板大打出手,现在还挨了板子,心底闪过一丝丝愧疚。
一处闹剧很快就收了场,王知县坐回了上首,拍着惊堂木,让衙役将小蛮押了上来。
见开始升堂了,没挨罚的百姓又重新围在了门口,当看见小蛮时,都忍不住小声议论着。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得如此高大的姑娘,难怪能将人打死。
姜姝玥没理会他们的议论,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公堂之上。
王知县再次拍响了惊堂木,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蛮,问道:“堂下何人?是哪儿的人?为何要杀害乞丐六子?”
小蛮并没回答,而是朝四周看了看,并没看到昨日前来看她的男子,原本就害怕的她,此时更加惶恐不安。
王知县见她久久不回答,出言呵斥道:“本官问你话,还不速速作答。”
小蛮回过神,战战兢兢地说着:“回…大人,奴…奴婢叫小蛮,是…是京城姜家的丫鬟,奴婢是奉夫人之命来寻我家姑娘的,奴婢没杀人。”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发急。
然而王知县听见她说姜家时,神情顿时一凝,不确定地问道:“姜家?可是前左相家?”
小蛮不明所以,不过依旧点点头。
得到肯定,王知县又问道:“你刚才说是来找自家姑娘?难道你家姑娘在这附近丢了?”
虽然姜家被人陷害遭了难,可如今康王亲自为姜家平反,家中依旧有一位从三品的侍郎大人,这姜家的姑娘身份依旧贵重。
要是真在他管辖的地方丢的,看来他得赶紧派人帮忙找一下,或许这是他被调去京城为官的机会。
随即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这姜家的姑娘为何会在他们这个小地方走丢呢?
听见王知县询问,小蛮想起离开前二夫人的话,说是只要让更多人知道自家姑娘丢了,那帮忙寻的人就会更多,她立即一脸感激地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而站在门口的姜姝玥真是恨不得上前将她的嘴封上。
这蠢丫头真是她院子里的吗?现在跟她撇清关系还来得及吗?
虽然随着她的失踪,她的名声也算是毁了,若不张扬出去,知情的也就那几个人。
可如今小蛮这么一说,谁都知道姜家的姑娘流落在外好几个月。
这要是被她那位极重规矩的祖母知道了,她回姜家等待她的恐怕就是青灯古佛了。
听了小蛮的话,王知县陷入了沉思,两个多月前,房山附近,姚家村,姓姜,来自京城商行的银票。
他突然一拍大腿,神色激动地说道:“竟会是她!”
其他人都一脸懵地看着神色激动的王知县,他不是在审杀人案吗?怎么问上别的事了,现在还一脸激动?
唯有姜姝玥暗叫不好,看来这位王大人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了。
知道自己失态了,王知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好了,言归正传,虽然你是姜家的丫鬟,但真杀了人,本官也不会徇私枉法的,所以,还不赶紧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小蛮将那晚的事又说了一遍,待她说完,杨捕头禀告了现场勘查结果,而仵作也呈上了验尸结果。
王知县看了结果之后,随即拍响了惊堂木,呵斥道:“大胆奴才,证据确凿还敢狡辩。经仵作勘验,死者头部撞到石头上,导致脑出血而亡,而捕快也在现场发现了佛像底座有血迹。
想必是你在跟人打斗时,将人推倒撞在石头上的。”
小蛮一听,慌忙摇头,“不是的,奴婢推他的时候,他并没撞到任何东西。”
“你还想狡辩?当时破庙里并没生火,你怎知他没撞到?而且那佛像上的血迹,你作何解释?”
小蛮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为何那儿会有血,那人倒地的时候,明明离佛像还有一些距离,怎么可能把脑袋磕在上面了?
见王知县已然认定了人是小蛮杀的,姜姝玥不得不开口,“启禀知县大人,我知道为何佛像底座会有血迹。”
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最先回过神的县丞立即呵斥道:“大胆!竟敢扰乱公堂……”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知县伸手制止了,随后又对守在门口的衙役道:“放他进来。”
姜姝玥抱着石头,一瘸一拐地进了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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