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歌直到洗过澡都没有接到司御的报平安信息,于是躺在床上主动给司御发了一条。
【一个:你到家了吗?】
司御没有回复,沂歌又发了一条。
【一个:我今天在桥上和别人打斗,胳膊被撞得有些疼,本来还想洗完澡了推一点药油的,谁知道居然半点没有淤青,连疼都不疼了。是不是很神奇?】
司御坐在阳台上望着夜空,身边的手机上忽然跳出了一条信息,不久以后又来了一条新的。
他都不需要猜就知道是沂歌发来的。
见司御没有反应,站在角落里的陆百心里更加迷茫了。
所以司御大人是真的有了一个社交账号了?
他为什么忽然对一个人类有兴趣了呢?
想想沂歌的容貌,美是肯定美不过大人的,除了阳光开朗讨人喜欢,她还有其他什么有点吗?
这都不重要!
今天沂歌帮司御大人建了社交账号,添加成为唯一的联系人,睡觉之前还孜孜不倦地给他发信息,在人类行为中这好像应该叫做示好。
是不是说明她对大人有所企图?
大人是怎么考虑的呢?他是否察觉了沂歌潜在的企图?
在陆百的胡思乱想中,司御划开了手机,点开了那两条信息,最后看着沂歌的微信头像沉思起来。
纯紫色的背景中手绘了一只胖乎乎的白兔子,胖得眼睛都挤成了一颗小红豆,长长的耳朵耷拉在两旁,怀中抱着一坨橘黄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
胡萝卜头吗?
算了,是什么都行吧。
【御:吃得好,睡得好,伤也好得快。】
司御大人居然回复了!
陆百在心底呐喊着,下一秒他感受到了司御凉凉的射过来的目光,“你很闲?”
“明白了大人,属下马上走。”陆百秒懂他在存在宛如千瓦电灯泡般碍眼,立刻恭敬地退出了司御所在的空间,头也不敢回,生怕司御听到他在心里哔哔的声音。
等了许久,沂歌也没有回复司御的信息,司御眸子动了动,原来是睡着了。
挥挥手,乌云遮天蔽月,顷刻间下了一场令人凉快的雨。沂歌在床上睡得更加香甜了。
咚!
咚!
咚!
沂歌迷迷糊糊被吵醒,她缓缓坐起身,细碎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刺得她脖子有些痒。宽大的睡衣领口从肩膀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
大半夜的,什么玩意敲她窗子?
沂歌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晚窗外一片空荡,她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又开始做梦了,走下床打开了窗子。
窗外,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飘在半空中,怀里抱着她被长发遮盖了脸的脑袋;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男鬼把自己的腰拧成了一个麻花,脚尖朝后脸朝前;还有一个背着龟壳、顶着一头水藻一般绿色头发的小鬼趴在玻璃上扯自己的舌头,把舌头伸得老长,跟恐怖故事里的吊死鬼一般。
嗯,想不到时隔多年,她又开始梦到古灵精怪了。
行吧,就当是重温童梦了。
“什么事?”沂歌好脾气地靠在窗边问。
外面的三个玩意被她问得一愣,麻花鬼最先回过神来,朝沂歌伸着手,嘴里发出幽怨的声音:“我好惨啊,我扭成这样了……”
嗯,是挺惨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楼梯上磕磕绊绊跌下来过,这年头噩梦为了吓唬人还是挺有想象力的嘛。
不愧是她做的梦,与时俱进还接地气,完全跟上了世代发展的脚步!
“说重点。”沂歌不走心地打了个哈欠,她在梦里的耐心一如既往的不太好,这几个可不要挑战她的底线才是。
麻花鬼被沂歌打断,节奏一下就乱了,磕磕绊绊半天都没说出后面准备好的台词。
沂歌叹了口气,真是的,一点也不专业,她白期待了。
沂歌移开目光,视线落在白衣女鬼身上,朝她友好中又带了几分挑衅的挑了挑眉,仿佛在问:你有啥想说的吗?赶紧的!
白衣女鬼清了清嗓子,说出来的内容与麻花鬼别无二致:“我好惨啊,我的头都掉了……”
尖细的声音像是从缝隙里挤压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头皮一紧、牙关一酸的感觉,跟尖尖的指甲刮在黑板上发出的尖锐摩擦声有得一拼。
沂歌平生最烦这种声音,登时忍不住一把薅住了白衣女鬼的头发,毫不犹豫地把她的脑袋按在身躯上,还用力的往下压了几下,左右拧了拧确认不会掉下来了才收回手。
“继续。”
沂歌的指令已发出,可白衣女鬼已经被她的操作骚到忘词,当场卡机,口中只剩下仿佛卡带一般的声音:“了,了,了,了……”
唉,又是一个心理素质不行的玩意。
沂歌好心地伸手把她的下巴合上,避免卡带的场面继续下去。
不等沂歌主动问,旁观了全程的龟壳小鬼目瞪口呆地问她:“你,你不害怕吗?”
“呵。”沂歌发出了一声笑以示内心的轻蔑,心想:在我梦里还能让你们给欺负了?
“不,这不科学。”龟壳小鬼摇晃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