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都风卷残云般地扫空了整个食盒,然后感慨:“说起来,这几道菜和陛下与美人今夜的膳食倒是极其相似,我记得就有这几道菜。”
似月心里慌了片刻,轻咳了几声:“那是因为我照着做的。”
“原来如此。”
似月松了口气。
差点就被傻子发现了!
这时,沈肇年从御书房走出来,瞥了眼朗都和食盒,眸光深沉,朗都像是宣扬自家孩子似的,连忙赞叹道:“陛下,这可都是似月给属下做的,美人不仅人美心善,连婢女都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沈肇年冷淡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蠢货。”
然后迈步离开。
那分明是他与乔知知今夜的剩菜,连盘子都没换过。
朗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沈肇年的背影,问似月:“陛下方才说什么?”
“陛下说话了吗?你幻听了吧?”
似月拿起食盒,有些心虚地随口搪塞了一句。
“似月,你这就要走了?”
“不然呢?我要回去睡觉了。”
再待下去,万一说漏嘴了怎么办!
似月跑了,朗都兴奋了,沈肇年睡不着了......
沈肇年回了寝宫,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乔知知那张生气的小脸。
她不信他,觉得他滥杀无辜!
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她吗?这个死女人竟然不领情!
越想越气,沈肇年坐起来,披了件外衫走出殿外。
朗都哼着小曲站在门口守夜。
“你挺高兴啊?”
沈肇年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吓得朗都一个哆嗦。
“陛下怎么还不睡?”
“你觉得朕错了吗?”
朗都心领神会,知道沈肇年在说朱家的事情。
“陛下有一句话说对了,属下也觉得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不过,陛下一开始也没打算处置那些普通的家仆,至于其他人,都是艰险狡诈之人。陛下做事情从来都是查清前因后果,外人只知道陛下心狠手辣,但却不知,陛下这些年处置的都是有大恶之人,而从不解释太多。”
沈肇年眸光深深:“她不是外人。”
“陛下何不和美人解释清楚?”
“有些事不必解释,也会有人懂,朕觉得她就是那个人。”沈肇年的声音带着一丝落寞和惆怅。
朗都很少见沈肇年这幅挫败的神情。
“属下相信,美人会明白的。哦,对了,今夜属下放飞的两只鸽子又被美人截胡了。”
现在说起信鸽的事情,朗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剩几只?”
“不剩几只了。”
沈肇年:......造孽。
“让你派人跟着乔珩,可有发现什么?”
“属下差点忘了这件事,还好陛下问起来。我们的人趁着乔珩熟睡,给他用了迷药,然后检查了他的行囊,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美人亲笔所写。”
沈肇年眉心重重地拧起,语气责备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会忘记?”
乔知知她真的给晋都传递消息了?
朗都又道:“陛下别急啊,这事并不严重,美人虽然给晋都传递了消息,但这封信的内容对您和商都没有任何的威胁,在属下看来,不过是让乔珩去应付晋都的皇帝的。”
“什么内容?”
朗都清了清嗓子:“听属下慢慢给您背:禀陛下,臣女在商都多日,探查到了一些关于商都皇帝沈肇年的私密事情,相信陛下一定很感兴趣。”
“关于沈肇年的每日行程如下:清晨天不亮起床,穿衣洗漱,然后上早朝(早朝议事具体情况:此处省略一万字),用早膳。早膳过后,批阅奏折一上午,用午膳,然后批阅奏折一下午,用晚膳,然后批阅奏折到深夜,挑选合适的嫔妃寝宫休息,周而复始。”
沈肇年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非常想看一看那个凌遇看到这封信是何表情。
“就这些?”
朗都:“就这些了,所以属下没放在心上,想来,美人心里是有您的,都能写出这种东西来应付凌遇,可见对您的感情至深。”
见沈肇年心情好了很多,朗都又道:“陛下,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
“你说的有道理。”
沈肇年扭头朝着知一殿的方向走去。
殿内四处都是暗的,没有电灯,沈肇年猜测乔知知应该是睡下了,便让朗都别出声,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缓缓靠近床榻,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他伸出手往被子里一摸,脸色瞬间一沉。
被子里是空的!
沈肇年坐起来,猛地掀开了被子,里面不仅是空的,而且没有丝毫的温度,看样子是离开很久了。
朗都站在门口,幻想着沈肇年和乔知知和好的场面,然后就听到屋内来自沈肇年的怒吼声:“乔知知!!!!”
朗都抿着嘴笑。
陛下是不是被咬疼了!
随后,他便看到沈肇年黑着脸走出了屋子。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