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下来,吴建平被对方打击到失魂落魄。
偏生秦放压根儿体会不到对方的失落,继续火上浇油:“之前约好了送一个月,现在还有七天,接下来都是我来给你送。”
“芙子自己怎么不来?吴建平心里闷闷的。
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自己想要当面问下阮芙,听听她亲口说这些。
都是男人,秦放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看来这人还没死心,想见阮芙?先问问他的意见!
“你昨天也听着了,阿芙很快就要开学考试,最近都要复习,没空再管这些,以后送桑叶都是我的活儿。再说了,你们厂里也有很多人不欢迎她,既然这样,大家干脆好聚好散。”
吴建平听得心都碎了。
前半截话他能理解,学业为重,但这人后半截话说得又是谁?
“你是说王英她们?她们是流水线的工人,平时不在这边,昨天那是意外。”
吴建平像是在跟对方解释,更多得像是在为自己开脱。
秦放冷笑一声,这人到现在还分不清状况,难怪阿芙瞧不上他。
“不止她们,其实你还是离阮芙远一点好,毕竟你妈昨天说了那些话,显然也不太喜欢她,真闹起来你反而左右为难。”
吴建平听得云里雾里。
这人说啥啊,他妈怎么会不喜欢芙子?
昨天还信誓旦旦说要撮合他俩,帮着安排芙子进纺织厂做工人呢。
但对方的语气信誓旦旦,又不像是在说谎,吴建平一下子涨红了脸。
“你胡说,我妈咋会对芙子说什么过分的话,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秦放懒得听他解释,“反正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以后少打阿芙的主意,不然我也有我的法子,绝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说白了,他今天就是借着送桑叶的机会,跟对方摊牌。
阿芙只能是自己的。
秦放作为一个男人,别的地方大大咧咧,偏生在这种事上很有占有欲,心眼更是小得很。
之前在阮芙面前还要故作大方,毕竟不能让人家姑娘觉得自己小气。
但现在在吴建平面前,他几乎毫无顾忌,只差直接拿棍子赶人。
吴建平遭到接二连三的打击,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蔫巴了。
秦放见自己目的达到,心满意足的卸下桑叶,又去财务那里领了今天的三十块钱。
刚想转身就走,就看到有个中年妇女气冲冲地从不远处冲过来。
边走边骂,“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找我儿子茬!”
看样子来的人是吴建平的妈,这厂子一共就这么大,只怕自己一出现,就有人跟她通风报信。
秦放压根儿就不怕事,挑一挑眉,反倒是站住了脚。
踏破铁鞋无觅处,他正好想找对方算账呢。
胡香莲怒气冲冲朝这边走。
她就知道那个小贱人心机深,没那么好打发走。
昨天还说不会再来挑拨她跟建平的关系。
结果呢?
今天不还是找上门来了。
周围的人围成一圈,不住指指点点。
吴建平正呆呆坐在地上,脸上失魂落魄。
胡香莲心疼坏了,连忙上前拽起他,不住呼唤:“建平,建平……”
谁知道吴建平像是没听到一般,头也不抬,整个人死气沉沉。
胡香莲简直快要气死,又转向罪魁祸首秦放。
厉声道:“你这人是做什么的,在这里耍什么横。”
秦放冷冷看了她一眼,眉眼间的凌厉气势一下子就叫她闭了嘴。
这人看着不好欺负。
不知道为啥,胡香莲莫名有点心虚。
只能看向自己儿子,“建平,他是不是找了你麻烦?”
吴建平摇了摇头,再一闭眼,眼里掉下一滴泪。
这下可吓坏了胡香莲,自己儿子居然哭了,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都是因为这个陌生男人,她更加笃定这人肯定是来找茬的,建平肯定是被欺负了。
连忙看向周围,“麻烦帮我报派出所,让他们赶紧派人把这个人给抓起来。”
欺负了建平还想走?没这么便宜的事儿,她今天非要给对方点厉害瞧瞧。
谁知道秦放听得这里,非但没生气,反倒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你确定?我是来谈合作的,你无端端抓我进派出所,生意不想做了?”
谈合作?呸!
胡香莲可不会被这混小子的话给糊弄住。
就他这样的,看着就穷不拉几,兜里装不了两钢镚,能谈什么合作?吹牛罢了!
既然这样,自己干脆就让他死得彻底一点。
诈骗罪挺大的了,够他在派出所蹲几天的了。
当场冷笑一声,“行,那我这就去把厂长叫来。”
她倒要看看,眼前这人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事情闹到厂长的层面,那就不算自己的家事了,肯定是要惊动派出所的,到时候有这人的苦头吃。
“不用,我跟你过去。”秦放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直接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