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这个人真的说得出口,阮兰香的脸皮跟城墙一样厚,简直就是天下无敌。
过去十多年的经验告诉阮芙,跟这种人是不可能讲道理的。
她看了看四周,二话不说,端起旁边的一盆水,快步走到阮兰香身边,哗啦一声响,劈头盖脸的都浇了上去。
她的动作太快,阮兰香躲闪不及,这回彻底淋成了落汤鸡。
仔细闻闻,这水里似乎还有点馊味,熏得人想吐。
“小贱人你疯了,敢拿水泼我!”阮兰香气急败坏,作势想抬手打她。
阮芙动作灵活,早就闪到一边,跟这种人吵架都是浪费口水,不如直接浇她一身,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
“我没拿棍子赶你就够客气的了,”她的语气冷冰冰的,“医院有食堂,你要是想吃肉尽管去那里,这些都是为甜甜准备的,轮不到外人。”
“你……你真是个疯婆子……”阮兰香气得说不出话来。
阮芙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厉声道:“那就离疯婆子远点!你要是再打歪主意,可就不是几盆水的问题了。”
阮兰香心里顶不服气,听听这丫头的语气,赚了几个臭钱多嚣张,眼里根本没其他人了吧。
她想搬出长辈的架子再训几句。
阮芙却早已不耐烦,索性直接上前,一把捏住对方的胳膊,她从刚才就看出来了,阮兰香的胳膊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半悬着,应该是摔断了。
既然这样,自己再给她加把火。
手上用了巧劲儿,只听“咔嚓”一声。
阮兰香的关节瞬间错位,疼得她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下一秒,阮芙及时松开了手,表情冷峻。
人的疼痛极限是十级,刚才那下算是六级,不至于让人晕死过去,却足以让阮兰香长长教训。
“你到底走不走?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这句话再说出来,就带了威胁的意味。
“知道了,我走,我走。”
阮兰香下意识一缩脖子,只觉得胳膊钻心的疼,又怕阮芙真的再动手,这下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只能憋屈推着阮老太往回走,“妈,咱们不理这种白眼狼,等我以后赚了钱,再好吃好喝伺候您。”
阮芙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离开。
这些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只可惜在自己心里早已引不起任何波澜。
阮兰香怕是忘了阮老太为什么躺医院了,桑叶亏的钱都还没补回去呢,就又开始幻想发财了,白日做梦!
病床上的甜甜突然咳了几声,弱弱叫了声芙姐姐。
阮芙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
无端端的怎么咳了起来,前几天倒是没这个症状。
她大步走过去,俯下身来。
“甜甜你怎么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丫头乖巧的摇了摇头,“芙姐姐,我觉得脑袋晕,肚子也有点疼。”
头晕和腹痛,这些临床表现听起来感觉不太好。
阮芙意识到了什么,试探地摸了一把甜甜的额头,敏锐的发现有些发烫。
好好的怎么发起烧来,阮芙不敢疏忽,小孩子身娇体弱,对于他们来说,任何细微的体温变动都可能是疾病的表现。
甜甜脸色不大好,嘟囔几句头晕,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症状有些诡异,阮芙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立马切了下脉,顺带俯身听了听肠鸣。
越听越心惊,顿时顾不得其他,直接朝外冲去。
秦放正在楼下的办公室跟医生交谈,她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进去。
“秦放!甜甜突发肠鸣紊乱,怀疑是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那医生闻声转过身来。
阮芙心底一沉,真是冤家路窄,这时候居然还能碰见沈军,难不成那王英推荐的主任就是他?开什么玩笑,分明就是庸医一个。
沈军看见来人,原本和颜悦色的表情也顿时冷了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出去!”
阮芙此时懒得跟他计较,厉声道:“我是病人家属,现在要求立刻安排手术!”
沈军冷笑一声,他可不会把个黄毛丫头的话当回事。
“这里是医院,你难不成会治病?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阮芙懒得搭理他,她看向一旁,“秦放,我没有开玩笑,情况万分紧急,甜甜刚才已经晕过去了,这病根本拖不得,必须马上安排手术。”
沈军还没被人这样忽略过,顿时火冒三丈,“臭丫头,你搞搞清楚,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少在这里扰乱医院秩序,不然我报警抓你!”
说完他又连忙看向旁边的秦放,“这位同志,我劝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小孩子很少突发阑尾炎,我们最近也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甜甜她现在的症状完全是因为过量服用安眠药引起的,多睡几觉就会好。”
原以为对面这男人会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毕竟这年头的人对医生都有一种尊重。
一个浑身泥点的村姑和一个医院的主任,傻子都知道该听谁的话吧。
沈军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谁知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