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兰香见对方一直沉默,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还想接着喋喋不休,秦放已经彻底冷下脸来。
“闭嘴!”
阮兰香话头一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秦放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对方的下颌,冷冷道:“我警告你,再让我听见你说阿芙一句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不打女人,却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他平时很少这样公然去威胁别人,但此时确实是愤怒到了极致。
眼前的人是阿芙血缘上的家人,却字字句句想要置她于死地,跟这样的人生活十多年,日子该苦成什么样?
要不是看对方是个女的,他早就一拳打了过去,哪还容得阮兰香在这里胡言乱语!
对方手劲很大,阮兰香只觉得自己的下颌像是快要被捏得粉碎,疼痛难忍,“你……你放开我。”
她实在是搞不懂,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自己不过是好心提醒,却惹来对方这么大的戾气。
秦放冷冷盯着她,眼底写满厌恶。
阮兰香满脸惊惧,挣扎着还想说话,“你要是不信就去隔壁病房看看,我妈现在还躺在那里呢,都是被阮芙那个小贱人气的!你别以为她是什么好人……”
“我的耳朵里听不得别人说她半句不好,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保证现在就丢你出去,”秦放语气平静,却极具威慑力。
“至于你那个惹是生非的妈,如果不是她先招惹阿芙,我相信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自作自受,阿芙不过是被迫反击而已。”
男人终于松开手,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被迫反击?
阮兰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男人是疯了吧,一般人听到这些不好传言的反应难道不是赶紧跑开吗?
怎么反倒是开始这样无条件的维护一个陌生女人。
阮兰香恨得牙齿都痒了,但迫于对方的凶狠,到底不敢多说什么。
那个小贱人到底是有什么魅力,骗得眼前这个二愣子对她死心塌地,自己怎么就偏生碰不到这样的男人!
“我还有事,麻烦借过,”秦放毫不迟疑的掉头就走,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胳膊肘重重撞在阮兰香肩头,疼得她龇牙咧嘴。
告状不成,反挨了一顿骂,阮兰香惹了一肚子火,只能灰溜溜地回到病房。
阮老太此时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很多,能含糊说几句话了,但半边身子依旧没啥知觉,再加上嘴巴依旧合不上,口水时不时还会顺着嘴角流下来。
但是这些这都不是最恶心的……
阮兰香一走近,便又闻到那股恶臭,熏得她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自打中风后,阮老太的大小便已经失禁,每次都会弄在床上。
她原本想偷懒装看不见,无奈医院的护士们经常在病房捂着鼻子尖声嚷嚷,“谁是家属赶紧来清理,再这样下去病人会长褥疮的!”
逼得阮兰香不得不动手。
而现在的她挽起袖子,不耐烦掀起被子,看着下面一团污物,心里越发气恼。
这是什么世道?对自己也太不公平了!
别人在那儿开心喝着鱼汤,自己却得在这里清理沾满污垢的床单,要是放在之前,阮老太有两个儿媳妇,还有个任劳任怨的孙女阮芙,这些脏活哪能轮得到自己!
结果现在干苦力的孙女跑了,两个儿媳妇一个拴在家里,一个抢钱跑路了。
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摊在自己身上,再这样磨下去,自己迟早会受不了的!
不知道为什么,阮兰香的脑海里又想起刚才那锅喷香的鱼汤,她好几天没吃肉了,实在是馋得很。
看了看旁边的阮老太,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自己确实要不来一碗汤,但如果阮老太这么大一个病人过去了,小贱人莫非也抠抠索索不舍得给?真要这样,说出去也不怕被唾沫砸死。
想到这里,她撒娇道:“妈,我刚才在医院里看见阮芙那个小贱人了。”
阮老太听到这个名字,眼里突然有恨意闪过,嘴里含糊骂出了贱人两个字。
听着像是在骂自己,阮兰香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这时候也不好发脾气,只能耐心哄着。
“妈,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不想见到那个人,但刚才我看见她手上端了碗鱼汤,还有一碗闻着特别香的炖肉。不然咱们去把那些要过来,给你补补身子。”
听到有肉吃,阮老太的眼里顿时放出了精光,嘴里呜呜哇哇叫个不停。
阮兰香看到这里,心里有了谱。
刚才那男人不是不愿意相信吗?那自己现在就将中风了的阮老太推过去,让他亲眼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谎!
还有那碗香喷喷的肉汤,她一定要抢过来。
阮兰香连忙去了护士站借了一个轮椅,费尽力气的将阮老太抬上去。
幸亏她聪明,能想到这个法子,那个小贱人想躲清静吃独食是吧?
自己偏生不会让她如愿!
另一间病房里,阮芙在照顾着病人,还不知道一会儿有人要上门找她。
甜甜喝完鱼汤,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