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磨硬泡,愣是拎走了10斤糖稀当样品,才肯离开。
田蓝收了7块钱,放回柜子里。
大队书记送人上了拖拉机,折回头教训田蓝:“兰花花,你也太任性了。我跟你讲,你这个态度不行的。你要真做买卖的话,一定得和气,不然人家就不买你的东西了。”
田蓝笑容满面:“那要看什么情况,有的时候,态度硬一点要比软一点更好。上赶着不是买卖。”
她也不和老书记叨叨了,因为她忙着布置教室的环境啊。
保温,必须得保证温度,不然蒸好的玉米芯子不仅没办法变成糖,反而会直接冻成冰。
她可真没夸张,赵家沟的冬天当真冷死个人。
尤其是教室里,妈呀,跟冰窖似的。她都怀疑小学生坐在教室里上课,真能呆得住吗?
“当然不行了。”英子拎了煤炉过来,笑着追忆往昔,“那会儿我们一堂课都是半小时,然后跳10分钟,再挤10分钟的油油,等身上暖和了继续上课。我娘他们都愁死了,因为每天都特别容易饿。”
田蓝叹气,十分同情:“真不容易。等咱们有钱了,一定得重新翻盖学校,起码让大家冬天不这么冷。”
别说小孩子火力旺,小孩子的身体才弱呢。
大家量好教室的面积,估摸可以放20个缸。按照既往的产量估算,加上这些,他们一天能够生产出差不多350斤糖稀。
天哪!那就是一天245块钱,就算将所有的成本都刨除干净,也有200块钱呢。这可是一头大肥猪!
光凭熬糖,他们一天就能挣一头大肥猪吗?
长平喃喃自语:“一天一头猪啊,那我们岂不是猪肉都要吃冒了?这就是共.产主义社会吧。”
田蓝被这娃给逗笑了,一本正经道:“同志,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土豆炖牛肉更加会有。好好干吧,这才刚开始。”
等到太阳下山,暮色沉沉,陈立恒带人结束了挖土工作,返回知青点,听说了田蓝今天的辉煌事迹,乐不可支:“不愧是我们兰花花同志啊,果然胆儿肥。”
秀秀和英子在旁边都小心脏扑通通直跳,这会儿才想起来后怕:“我们真担心酒厂会翻脸,花花姐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们。”
陈立恒不以为意:“有求于人,他们不至于受不了一点气。而且越是受气,他们就越是要拿下咱们糖坊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