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殿门合上,殿内已再无人胆敢议论朱武。
过了一会儿,朱武才再度开口,便是询问站在一旁的国士蔡康安。“国士先生如何看?”
蔡康安年纪虽大,又是文修,整日无非舞墨弄字,琴棋书画。哪里见过这般血腥场面,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若不是朱武早先来恭请自己,并允诺支持自己开设学府一事,蔡康安才会出现在这里。
“早知如此,老夫就不该来的”蔡康安掩面心里想着。却又听闻朱武开口直呼自己,一下子冷汗就流了下来。
“那……那个……那个啥……”蔡康安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心里犯着嘀咕,好端端怎么就问起自己来了,自己难道不是只来站会儿凑个数的吗?完了,完了,该怎么说。“老夫饱读诗书,额,那个……”
“太子殿下,老奴愚见,先帝功业未继,北荒天狼部族兵临云州,云州虽危,但坤坎军尚在云禹之间,况且京州尚有神禄军在。太子殿下不如效仿始皇帝御驾亲征,待平定荒人,殿下居功至伟,天下又有何人不称颂殿下呢。”魏肃早就为朱武准备好了说辞。早先支走京州另外两支军队也是为了此刻的准备。无论是神策军还是神武军都很难接受朱武调动,也唯有神禄军可以,而此时京州刚好就只剩下了神禄军。
“魏总管言之有理,那本太子便御驾亲征。等本太子平定北荒战事,再来继承先帝遗愿,重振天明。”
“殿下圣明!”
在群臣都还以殿下称呼朱武的时候,又偏偏唯有魏肃改了口。“陛下圣明!”
朱武的话其实说得很明白了,只是群臣没有意识到罢了,此时魏肃突然改口自然让他们是措手不及。有些反应快的大臣也一齐改了口,三呼陛下。
云州望云城,与幽州的两座城不同,望云城城主早早地就勒令城卫士兵将城门紧闭,又亲自约见了城内的各大豪门世家。
城主府,各大世家的负责人很不情愿地被邀请过来,他们也都知道眼下北天狼部的大军正在自幽州直扑而来,每每多耽搁一分,城破前逃难的机会就少了一分。他们大多是在这望云城耕耘了近百年,虽然不舍,可又哪有性命来得重要。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惜这望云城主和凉州幽州的那些城主实在没得可比。
“诸位都来了,那在下也不耽误各位时间,又哪些家主愿意离开的,李某绝不为难。”
众家主和各个世家能说得上话的人一齐循声望去,只见城主府外,年纪约摸三十岁,面容白皙俊俏,头顶青冠,黑色长发齐腰,身穿着白色打底,绣着青色花纹长袍,腰系两口宝剑,脚踏一双雪白足靴的男子正款款走入,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城主府的主位。
此人便是这望云城的城主——李沫阳。
不少熟悉李沫阳的家主们自然清楚,与其他城主不同,李沫阳并不穿着盔甲明胄,反倒这一身打扮才是他的戎装。不过对于其他家主们而言,李沫阳的到来丝毫没有减少他们的恐慌,毕竟其中也有一部分人也是自凉幽二州逃难而来的。
“李城主,我等携家带口老幼妇孺,虽也有心相助,但奈何能力有限,故而想请李城主做主,放我等离开。”率先开口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李沫阳点了点头,并未着急起身,而是又问道。“还有其他人准备离开吗?”
“李城主恕罪,我等也自觉能力有限无力相助。”自白发老者率先开口后又有不少世家大户抓紧机会纷纷开口。
李沫阳点了点头,又看向那些没有说话的世家家主和负责人们,只余下三个人没有说话了,其中两人是家主,剩下一人是其所在家族的长老。
“老朽听闻此番北天狼部的先遣军队约有十数万,而这还只是先遣。”白发老者再度开口,并冲着李沫阳一拱手。“李城主,老朽虽不该在此时候临阵言退,但愿贡献一百车粮草补给供李城主御敌。”
其他那些本打算一走了之的家主们愣住了,一百车是什么概念,先不说他们举家迁移也不过堪堪三四十车,这一百车且说只是粮草也不是他们能够出得起的,可这白发老者已经开口,他们也只能一跺脚一咬牙,为了能够赶在北天狼部围城之前逃出生天。
“我陈家愿意拿出十车药品。”
“我张家也愿意拿出五车军械。”
……
你一言,他一语,没多会儿工夫所有决意离开的家主们纷纷许诺贡献一部分补给留给李沫阳。
其实眼下这个结果是李沫阳意料之外的,白发老者那边自己的夫人曾去拜访过,白发老者的世家如今年轻壮丁稀少,多年来与北荒作战可谓牺牲惨重。所以李夫人前去拜访本意就是希望白发老者能够先行撤离望云城,可奈何白发老者决意带头表率,便有了城主府各家家主齐聚的事情,同时白发老者又拿出了五十余车的补给,转交李夫人带回,这点李沫阳也是知道。
而此刻又是一百车的粮草补给。可以说是老者几乎将整个世家都掏空了出来,李沫阳此刻也清楚自己城主府守备的库余稀缺,便私下许诺白发老者待北荒退去,望云城尚在之时,多出的粮草补给将原数返还。
其实对于李沫阳所许诺之事,白发老者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