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秦向朗坐到了魏淑慧身边,小声在她耳边说:“这边的形势你也清楚,我不想再跟谢振国斗了,也做不到看着机械厂变成合资,而且谢振国在想办法设计我跟小铮,我俩打算将计就计,到时候一起调去二厂那边。”
“你只要自己能想通就好,其实那会儿我就挺想你去二厂的,小陆跟小黎也在,咱们也有个伴,这边人是不少,但事也多。
正好把斐斐也带过去,那边没人知道她的事,她没准慢慢也能走出来。”
秦向朗点点头:“对,也是为了斐斐,之前是我不好,我放不下这边,结果忙来忙去还咋样,还不是说了不算,反倒也没顾上你跟斐斐,想想这些年,到头来其实就是一场空,你跟斐斐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小炜,他都成家了,以后爱咋样咋样吧。”
“小陆跟小黎肯定很高兴,咱们过去了,最重要诗诗跟小铮也过去了。”魏淑慧突然想到:“这小铮过去好过去,这诗诗咋办?她工作?”
“小铮会解决的,二厂那边也有学校,调过去就行,不过这得等年底再说了,你身体恢复恢复,我跟小铮还有些事得处理,另外就是诗诗生产了。”
“你跟小铮都考虑好了,那一定周全,这点我放心。”魏淑慧靠在秦向朗怀里:“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结婚那天我就跟你说了,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不知是上次她说的话秦斐听进去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最近她没再伤害自己,状态也好了一点。
虽说只有一点,但也是值得让陆诗诗感觉欣慰的。
“斐斐,想吃什么?”
秦斐基本上都不会给回答,不过陆诗诗每天还是坚持问,她想试着看能不能慢慢打开秦斐的心扉。
“荷包蛋汤。”
陆诗诗以为秦斐会跟之前一样不会给她回应,没想到今天竟然开口说话了。
“好。”陆诗诗试着走近秦斐:“斐斐,你头发长了,我给你把头发修剪修剪好不好?”
秦斐定定看着陆诗诗,陆诗诗不敢再往前走,她怕秦斐又会躲进被子里,蒙住自己或者将她自己关进衣柜里。
等了好一会儿,见秦斐不回答她,陆诗诗转身离开,等送荷包蛋汤进来时,陆诗诗要再次离开,被秦斐拽住了手:“剪头发。”
“你先吃,等吃完后,我给你剪。”
陆诗诗准备好东西,试探着哄秦斐出屋:“斐斐,我们去外屋剪好不好,你看你这个屋这么小,而且太暗了,我看不清,会给你剪坏的。”
秦斐看向门口的方向,眼中慢慢凝聚起了恐惧,她摇摇头,下意识又想拉过被子蒙住自己。
陆诗诗抓住了她的手,绕到她的背后,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斐斐,你看,外面阳光多好,我们所在的世界存在一些黑暗跟污浊,但更多的还是光明跟温暖。
你难道真的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屋里,以后就沉浸在你的那个痛苦悲伤的世界中吗?
沐浴在阳光中,感受外面世界的美好,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是极其愚蠢的,我知道让你振作起来很难,但我们会陪着你,不论多久,我们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斐斐,不要自暴自弃好吗?
你还有家人,还有朋友,还有以后无限的可能性。”
秦斐从门口收回目光,低下了头,而且陆诗诗感觉到了她的抗拒。
她抬起手,明显能看到秦斐松了口气,然后赶紧跑到了床上,又靠在了她的那个墙角处,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膝盖之间。
这样子,看来秦斐也不会剪头发了,陆诗诗给萧文萱跟萧文岚修了下。
萧立晨也考完了试,不过一中决定在寒假给高三生补课,只有过年时候放假半个月。
这个情况,国京那边他们是去不成了,从电话里能听出来凌宛之跟秦少山都挺失望的,不过二老通情达理,叮嘱了他们很多。
本来那会儿魏淑慧跟秦斐都打算一起去的,秦斐接受心理治疗,而魏淑慧因为之前一直头就不舒服,想要去看看。
现在这样,都去不了,但秦斐必须尽快接受心理治疗才行,秦晋那边在跟那位心理医生商量,看她愿不愿意来南丰这边。
秦晋找的这位心理医生,据说是大学教授,最近还在忙着写书,而且她手里还有几个同样也需要接受心理治疗的病例。
半个月后,魏淑慧出了院,秦铮跟陆诗诗带着孩子们搬了过来。
院里有三间空房,正好够他们住。
而那边,秦铮跟陆诗诗俩人商量过后,则打算卖了。
那个院大,能卖上五千块钱,虽说家里不缺钱,单陆诗诗那里就有两万多。
余家面馆因为她的方子,每天都生意很好,余尚元每个月月底依照约定会定期给她一部分利润,能有几百块,有时候还能上了千。
秦铮自己也跟人合伙做着点买卖,他们的钱算得上是富富有余。
只是那个院出租不好租,他们应该也不会回去了,与其空着,不如卖出去。
离开时,李三花、朱春兰还有街坊邻居都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