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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1 / 1)

民国时期社会动荡不安,各地军阀纷纷割据,你方罢唱我登台。在治安混乱的社会环境之下,盗墓之风霎然间蔓延至全国,悠然结花生果。

在盗墓这场风烟里的不仅有军阀或官方组织的军盗与官盗,更有以个人或团伙为主体的民盗。在盗墓史上,民盗数量最多、最为普遍,波及范围甚广:其中以洛阳、安阳、西安、北平、赤峰、寿县等一带盗墓最为密集。盗墓人群不仅包括匪徒群盗,还有僧侣、守陵人、风鉴家、古玩商人、学生、洋人等。

我的祖父则是属于这场盗墓风烟里以团伙为主体的民盗。

祖父年幼时家中贫寒到一家子人只能挤在猪圈里过日子,整日饿到能吃树皮,啃树干。甚有更为血腥的:在祖父三岁时的那场腊月,在一家人饿到连土都吃不够的情况下,家中突然又多了一张口,且是个没有根的口。而就是那一年,是祖父一家第一次吃到肉的一天,也是祖父自出生后第一次吃了一顿消饥的饭。

祖父一家吃足了,那一张不带根的口也同样匿迹在了人间,无影无踪,就算扒开万丈黄土也难以觅寻的到。

祖父始龀(八岁左右)时,清政府出资公派留学,因此这让很多食不果腹的穷苦孩子包括我的祖父,成为了去留学的n批人选。那一年柳絮纷飞,似悠悠的淡绿色的雪花漂洋于天际。

那年祖父与一群皮包骨瘦的八九岁孩子,十二三岁青少年一同自家乡的码头步步踏离故土,故国,登上了一辆驶往欧洲的货轮。自此一别便是茫茫十二年,遥遥无期,归途茫然。

那十二年对祖父来说是一条锁住童年的生锈且依然坚固的枷锁;是一把切碎天真的锋利却又柔软的剪刀;是一段不堪回首却又不得不感知的回忆。

不过也正是那十二年,那样的契机,祖父结识了一位天造地设的好同伴,好知己。回国后,祖父与他的同伴刚好遇到了国内大起的盗墓风,他们二人凭借着出国留学十二年所获取的知识,又被故土西安的几家官盗看上了,进而莫名其妙的进了官盗,出了官盗,又进了官盗,出了官盗。这来来回回的一折腾,祖父与他的同伴好像也只能在盗墓这一当时闹得火腾的事业上绑定终身关系。

二人一手之下,又结识了另外两人,从此兜兜转转的两人组变成了安安稳稳的四人组。四个少年一铲子,一铲子铲出冥物;一铲子一铲子铲出在西安一带盗墓界的名望;一铲子一铲子铲出以后的家业。顿然成了西安一带盗墓世家的四大霸主,叱咤云霄。

有一句话说得挺对,“福寿终会断。”这在我祖父身上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叱咤不过半生,因那一场小鬼子扫荡,我的祖父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那场鬼子大扫荡抓走了我的祖母,抓住了我的一个叔叔和一个姑姑,诺大的赵宅被一扫而光,万丈的家产被一拦无余。所剩下的只有我的祖父和他怀中年不过智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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