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桑带上来时,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多了不少伤,可却没有多少血迹显露出来,看来这行刑之人手法高超。想着,不由得看向古寒,夜殇离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她将元祯挡在身后,不想他看到秦桑这副样子,可他却冲她淡淡的笑了,表示自己无事。
夜殇离问道,“可有问出什么来?”
古寒摇摇头,“刑法都用上了,这女人宁死不说,不过李封招了,与王爷想的如出一辙,并无太多有用信息。”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性子傲,是许多男人也比不上的。
元清落叹了口气,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她半条命已经没了,就算治好也会是个残疾。她倒不是可怜她,毕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是不想她死在元祯面前。
秦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元清落,她咧嘴一笑,样子有些狰狞。
“侧妃还是躲开些好。”古寒好心提醒。
元清落摇摇头,“无碍,她伤不了我,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闻言其他人都自觉退出去,最后只剩下夜殇离,元清落挑眉,“你也出去。”
夜殇离执拗的说道,“本王留下来保护你。”这时候他倒是搬出王爷的架子。
“出去。”扯着他的袖子就往外推,“女人之间的话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听的。”连拖带拽终于把他赶到门外。
看着吃瘪的夜殇离,门口的三人忍住没笑出声来,堂堂的翊王殿下什么时候居然会沦落到被个女子给赶出来,今日可是头一遭。
夜殇离黑着脸,眼神狠狠扫过去,“还待着干什么,是不是平时操练太轻松了。”
闻言,绝尘与古寒同时抱拳道,“属下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说罢飞快的逃离现场,生怕夜殇离将他们二人拉去对打。
“秦桑,你好像从未说起过往。”
看着坐在她面前,平静如水的元清落,秦桑自嘲的笑了,“我不过是个卑贱之人,那有什么过往。”
她不想提起,元清落就越发好奇,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怎么走到这个地步。如果一开始秦桑没有传播天花,没有害死那么多百姓,没有欺骗她,她定会好好待她而不是走到如今的田地。
秦桑虽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但她所做的,却真真实实危害不少人,单天花那件事,若不是及时找到方子救人,那死去的不只是十几个人,到时只会是成千上百。
元清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与惋惜,“秦炎他没有恨过你,他说是你把他带出深渊,只不过没想到,亦是你将他推往另一个深渊。”
秦桑眼神空洞望着远方,忽然眼神变得满是怒气,“他不是我弟弟,我弟弟早就死了,被夜殇离害死的。”她的手握成拳状,狠狠砸在地面。
元清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此话怎讲?”
秦桑狼狈的趴在地上,因为身体伤口带来的疼痛,脸上变得苍白,额头布满细汗,沉默许久,在元清落以为不会有下文时,缓缓开口。
“我自小就带着炎炎与父亲相依为命,但父亲是个酒鬼,每日喝醉了就打我和炎炎。家中本就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他却日日饮酒,丝毫不顾我与炎炎死活。那时我才十三岁,只能做些杂工补贴家用。在一个雨夜,我回来时发现他把炎炎打得不省人事,一气之下我失手把他杀死。”
说道此处,秦桑嗜血的大笑,她不认为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杀了这个不成气候的父亲。
“怕被官府知道,我就带着炎炎东躲西藏,只能拾些剩饭度日,好不到哪里去。后来机缘巧合下,凭我的医术,救了个有钱员外,她将我送到药铺里干杂活。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到底都怪夜殇离,若不是他攻打昌平国,我的弟弟就不会在战乱中受伤生病,不会小小年纪离开我。”
她将一切的结果都归于夜殇离头上,可她没有想过自己的原因。
元清落无情拆穿,“别什么不好的事都怪王爷,若人人都如你这般,那想他死的可不就这些人。你弟弟的病是日积月累,我相信你明白,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件事不是没有依据,秦炎小小年纪跟着她到处漂泊流浪,长时间没有营养摄入,日积月累下或多或少患上了疾病,那场战争不过是导火索加快了秦炎的病情。
秦桑一口否决,陷入魔怔,“都怪你们,你们才是罪魁祸首。”她始终不愿意把这个过错归咎于自己。
元清落知道她已经神志不清,却没想到如此不知悔改。
“那便说说,你与林闫如何相识。”
听到林闫二字,她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想起于他初识的点滴,缓缓道,“他给了我一条命。”
秦炎死后,她一蹶不振,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她自知对不起秦炎,选择了跳河自杀,没想到,她没死,还被林闫救了。
她第一次瞧见生得如此好看的男人,说是男人,却有着女子的妩媚,一举一动间皆牵动她的心弦。林闫救了她,把她培养成听话的手下,安排她去做一件件危害百姓的事情。
为了秦桑听话,他还将秦炎囚禁起来,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