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夜市街道的街尾处,夜市上有捕快巡逻。听到打斗声,这就来得快。赵赦自封王以来,亲侍的家人们还没有在外面这样过。至于二门以外还有没有理顺的家人是不是这样,赵赦要是知道,肯定要就事论事,不可以放过也不会放过。
今天为着讨真姐儿喜欢,赵赦就不让人下楼喝止打人的家人。他拉着真姐儿在雅间里楼栏杆处坐下,带着真姐儿往楼下看:“咱们看看热闹。”
真姐儿兴奋的压抑不住,表哥为我打架,表哥当然不会输,这是一场不平等的争斗。起因还是对方不占理,因为对方是这里一霸。
看街上行人躲避,楼下靴声囊囊跑来一队人,都是身着号衣身挎腰刀,推推搡搡拨开人过来。人没有到先就大声呼喊:“不许再打,住手,不要放跑一个!”
赵意这时候已经打到了街上,冲撞王爷当然要狠打。街上场子大,他打得舒服。此时他站在一旁已经不动手,正在指挥着家人打这几个醉汉。醉汉们被打急了,拎板凳的拎板凳,拿扫帚的拿扫帚。
旁边站着一个人看热闹,手里托着小茶壶,也被醉汉一把抢过来要砸人。这人也急了,扑过来双手抱住小茶壶,大喊道:“这是爷的,爷的传家东西。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手爷踹你了。”看起来真是热闹。
真姐儿在楼上格格笑,看到一个醉汉扑通倒地,手边正好一个酒坛子,就手拿起来奔着赵意就砸过去。真姐儿看到哎哟一声,下意识地把身子往赵赦身边贴上一贴。身后两个丫头睁大眼睛盯着王爷,见赵赦也是随意地抚一抚真姐儿肩头。红笺和绿管二人,这才稍稍放下心。
温热的小身子贴过来,赵赦这一次不敢再乱想。好不容易把真姐儿拐出来,以后还想这样亲近,他只能放老实些。眼角看着真姐儿面庞被街上灯笼照得嫣红,黑亮清灵的眼眸里一会儿是焦急一会儿是笑意,赵赦也微微笑,小丫头很容易讨好,这样就喜欢了。
不容易讨好的女人不少,其实有没有必要,自己可以想想;其实把握好效果没有,自己可以再想想。不要因为真姐儿容易讨好自得其乐,就又要来上几句。这样的话,大可不必。
楼下“哎哟”连声,再就是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混蛋混帐……”只骂到这里,赵意上去就是一马鞭子,正打在骂人的人脸上,打得他是不再骂了。
旁边的捕快不肯答应了,过来两个就要捆赵意:“住手,当着我们面你还要打人,绑了带走。”赵意当然不肯,家人们也不肯,街头上又混乱起来。
这一次打得凶,行人纷纷避走……真姐儿担心起来,对着赵赦小心看看,突然想到自己看这个很是兴奋,表哥又要说没有规矩。这一眼看过去,只见赵赦悠然自在,不经意地往楼下看着,似乎这戏不错。
见到真姐儿看过来的眼光,赵赦低头对她一笑,关切地道:“又害怕了?”真姐儿嫣然:“打出血来,是不敢看,不过表哥在,就敢看了。敢问表哥,以前在京里也常和人打架?”真姐儿突然问出来这句话,是看到赵赦自己也看得貌似津津有味。她对着赵赦的虎背熊腰,忽然就想猜测一下。
赵赦被问得一愣,轻笑一下道:“不告诉你。”真姐儿再看楼下,赵意耀武扬威站在当街,身后是几个嘻笑的家人。对着躺倒的捕快们,赵意拎着马鞭子正在大骂:“不长眼睛的东西,上来就出手,来到也先不问问,你当小爷怕你们!小爷千军万马中也闯过,怕你们这些不中用的……”红笺绿管一起撇嘴,千军万马?就是军中呆过,也不必当街吹出来。
雅间门帘轻响,掌柜的带着小二哈腰把酒菜送进来。小二去摆酒菜,掌柜的来求赵赦:“大爷您高抬贵手,小店这生意可经不起折腾。您今儿晚上的酒菜,算小的孝敬了,只求您让贵介赶快住手,再打我就没有生意了。”
这个人让人当众施暴也罢了,当街还要打捕快。打完捕快还不走,还在这儿等酒菜,大有不吃好喝好决不罢休的样子。掌柜的为着生意,就只能来求他了。
赵赦漫不经心:“没有什么,你不必担心。”再对赵如道:“赏他。”赵如过来,掏出一锭五十两大银扔给掌柜的,也是悠闲不放在心上地道:“拿着吧,权当那损坏的桌子板凳,是我们砸的吧。”
银子一接到手,掌柜的就眉开眼笑。帮着小二布好酒菜道谢过出来,小二摸着头伸舌头道:“我的娘呀,这是哪路的神仙还不走?这里离城门近,上次对街酒楼有人闹事打架,地痞太多捕快不够,不到一刻钟,就来一队兵。他们是什么来头?”
掌柜的用手在他脑袋上拍一下:“管他什么来头今天晚上也就这样了。他不走不是更好,一会儿当兵的来了还有人拿。要是他走了,这些衙门里的精怪,拿不到生事的人,不找咱们的事情吗?”
到楼下再交待店里伙计们:“等下要是打起来,咱们都躲着点儿。张二,钱三,把那贵些的摆设收起来;王六秦七,把爷的好酒看好了。”
楼下掌柜的开始收拾停当,做好一会儿再打的准备。楼上雅间里,赵赦带着真姐儿用饭。真姐儿虽然不愿意再看躺一街人,还是要担心赵意在楼下会不会吃亏,就不时往楼栏杆外看看。赵赦给她挟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