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处。
叶凡有几秒的荒神，而后避开目光，捏了捏喉咙，“你、你干嘛连头发都洗。”
红酒只打湿了上半身。
男人指尖插入头发，将几捋潮湿的发丝弄到后面，光洁的额头上还点着几滴水珠，在暗调的房间内泛着躁动不安的光。
“这样拍照会更真实。”
亏了这人想得周到，看来很有经验。
“那行，咱们继续吧。”
叶凡这次只倒了极少量的红酒，把两个高脚杯先递给封顾城，找好角度，特意将定时拍摄的时间调至三分钟，而后不慌不忙来封顾城面前，接下对方递来的酒杯。
刚洗完澡的男人温度偏高，被他拿过的杯壁还存着湿热感。
叶凡身型比对方稍矮，他视线刚好落在封顾城的喉结上，男人浴袍绑得松，稍微往下就能看到挂有水痕的胸口。
偏薄面料的浴袍，根本遮不住男人的身形轮廓。这种品质的男人站在他跟前，很难不让人乱想。
“要不拍个一起喝酒的？”叶凡脑子是空的，又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鬼迷心窍，话还没说完，就直接端起红酒。
眼不见心不烦，只能用酒压这个男人了。
红酒原本只是做戏用的，叶凡对酒精有轻微过敏的症状，他平时基本不喝。但他脑子搅和成一锅粥，早把这种事忘到脑后。
叶凡的嘴唇抵在微凉的酒杯，舌尖还没沾到红酒的酸涩味道，就被身前的男人夺了过来，“这种方法气不了他。”
叶凡又夺回酒杯，“我就举着装样子。”
小时候，那个猪头男不喜欢他喝这些，如果他看到自己拿酒杯，一定会生气。
但这种水平显然不够，叶凡不禁问：“你有好办法？”
“有。”
相机倒数十秒的声音响起，叶凡才开始着急，“快点，有什么方法赶紧上。”
封顾城的目光扫过他，却无动于衷。
叶凡根本没耐心，“你赶紧，要来不及……”
最后的尾音，消失在略微倾斜的身体和后颈的温热上。
抵在柔软睡袍上的鼻腔，被塞满清甜的柑橘香味，只有一瞬，叶凡竟有种熟悉的皮肤质感。
似曾相识，但却不是。
叶凡听到了快门落下的声音，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他没推开，对方也没放手。
直到叶凡出其不意蹦出一句，“还挺香。”
是封顾城身上沐浴液的气味，还伴着点对方本身的木质香调。
温热的感觉从后颈离开，男人轻微用手背拖住他，又后退半步，“抱歉。”
“没事，你这主意很绝。”叶凡这才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激动摆摆手，“咱们的目标就是越让他生气越好。”
叶凡兴冲冲跑去看拍照记录，却不禁皱眉，“这个角度不行啊，你把我搂到你的右边肩膀，刚好遮住脸，谁知道是我。”
叶凡再次调整镜头，“继续拍。”
计时开始，叶凡激动跑回封顾城身边，他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轻车熟路搭在他胸口，额头主动贴在他左侧肩膀上。
这次定时只有一分钟，眼看拍照时间马上开始，叶凡急忙催促，“你快点，抱住我。”
“你愣着干嘛！”
“要来不及了。”
叶凡即将失去耐心，才感受到对方手掌的温度，但也只是很轻地搭在他的后背。
只要听到倒数计时声，叶凡就会莫名着急，“你热情点，我不想再拍一次。”
被并不熟悉的人拥抱，却意外不让人排斥。
封顾城的胸口发烫，还挂着潮湿的水汽，却很努力的将他揉进怀中。
可臂膀圈不动杯中的酒，空气兜不住耳边的风。
强烈的声音顺着胸口蔓延，阻挡了快门拨动的声响。叶凡还埋在他怀里，下意识道：“你的心跳，好像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