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宁伸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鸡尾酒袋子。
“不用。”
陈泽宁将虞粒给的鸡尾酒袋子挂在车头。
陈妍宁坐上后座,抓住了他的外套,双腿在空中悠闲的轻晃,嘴里哼着歌。
陈泽宁一路上都很安静。
他们是龙凤胎,据说心连心,有一种很神奇的心电感应能力。
即便平常这个时候,陈泽宁总是保持沉默。可不知道为什么,陈妍宁莫名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今晚他好像心情不好。
“喂。”这么想,陈妍宁也这么问了:“你心情不好?”
陈泽宁似乎在想事情,反应慢了好几拍:“没有啊。”
“哦。”
正巧遇到红灯,自行车停在十字路口,陈泽宁双腿杵地。他双手把控着龙头,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手刹,捏紧又松开。
来来回回好几次,他这才回过头来,状似无意的问陈妍宁,闲聊一样的口吻:“虞粒今晚去酒吧找谁?你知道吗?”
陈妍宁抬头看过去。
对上他的视线。
路灯昏黄,少年逆着光,模糊了面容,蓬松的额发被风吹乱,仍旧吹不走他眉眼间清隽的少年感。
陈妍宁眨了眨眼:“就去看一个歌手,小鱼是他的粉丝。今晚有他的演出。”
她努力做出自然的表情,说的话也毫无破绽。
虞粒跟他们姐弟俩的感情很好,家人一样的存在。
可女孩子之间总归还是有秘密的,有些事情,不方便让陈泽宁知道,陈妍宁肯定是不会出卖虞粒的。
“之前怎么没听说她粉酒吧歌手?”陈泽宁将信将疑。
“人家又不是随时都在一个地方演出,他们是国外的乐队,刚来京市。”陈妍宁嘟囔,“再说了,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要跟你说啊。”
陈泽宁紧皱的眉头还是没能舒展开来,他欲言又止了一番,正当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妍宁就拍了拍他的背,提醒道:“绿灯了,快走快走。”
陈泽宁回过头,胸腔似乎堵了口气,他只能宣泄到外物上,用力蹬了一下脚踏板。
陈妍宁猝不及防,整个人猛地往后仰了一下,吓得急忙抓紧陈泽宁。
“陈泽宁,你是不是有毛病!”
-
虞粒一个礼拜都没有再去酒吧找程宗遖。
高三了,学业紧张,她不好总请假,请多了老师也要怀疑。
煎熬的度过了一个礼拜,又到了周六。
中午放了学,虞粒自己去坐地铁回唐家。她跟司机说过,周六不用来接她。
这几天唐元强和蒋潇雅都不在,蒋潇雅跟太太圈欧洲游去了,唐元强到外地出差去了。
他俩不在,清静了不少。
虞粒在家呆着也舒心不少。
她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刚八岁。
唐元强跟蒋潇雅结婚才四年,孩子已经八岁。他们之前的关系可想而知,蒋潇雅是小三上位,生下了私生子。直到唐元强原配因病过世,这才从第三者变成唐太太。
自己的母亲是个人人都厌恶的第三者,虞粒只能认命。她无法改变现状,只能接受。
谁都想过好日子,虞粒也想,可她也嫌蒋潇雅给她的东西太有罪恶感,她排斥现在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她如今只能盼着时间过得再快点。
还有半个月,她就成年了。还有几个月她就高考了。
等她考上大学,离开这里,摆脱他们所有人。
虞粒回到家,弟弟唐嘉烨不在,不知道去哪了,虞粒一点也不关心,径直回了房间。
她换下身上的校服,躺在床上玩手机,耗时间。
想着今晚再去酒吧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跟程宗遖偶遇。
这一个礼拜,虞粒都没有和程宗遖聊天,他肯定是不可能主动找她的。
她倒是想给他发消息,又不知道发什么。
就在发呆时,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唐嘉烨惊喜的呼喊声:“爸爸!你回来了!”
唐元强回来了。
虞粒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门边,贴着耳朵留意外面的动静。
保姆问唐元强在不在家吃晚饭,唐元强说晚上有应酬,还让保姆带唐嘉烨去玩,他要休息。
她的房间在二楼,离楼梯很近,唐元强路过二楼时,声音格外清晰了些,他问保姆:“虞粒呢?回来了吗?”
虞粒心里猛一个咯噔,光是听到他声音就产生了生理性不适,更别提听到唐元强叫她的名字。
保姆回答说小姐正在房间里。
虞粒第一反应就是悄无声息将房门反锁,生怕唐元强过来敲门。
然而唐元强并未多说什么,上楼了。
虞粒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但她还是无法做到彻底松懈,重新将外套穿上,拿上手机,打开房门,快速离开了唐家。
以前蒋潇雅在家还稍微放心些,现在蒋潇雅不在,虞粒总觉得心里没底儿。
唐元强说他晚上要去应酬,到时候肯定是不会再回来了,唐元强那狗改不了吃屎的老东西,出轨成性,在外面小三小四少不了,指不定晚上到哪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