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就犹豫了一秒,就跑向木屋。
她已经发烧了,要是还在外面淋雨,怕是要烧坏脑子。
屋子外面围了一圈篱笆,不高。一排木板充当门,一推就开。她站在门前,看向院子里,屋门关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她击掌叫门,屋里好像没有动静。
主人不在?
算了,先进去在屋檐下避雨吧。
她正要搬开那块木板,就看见一个人影从山林间冲下来。她立即收回了手。
哎呀,私闯民宅未遂,还被人撞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她本想装作无事发生,面色镇定,(其实是比较虚弱了所以面无表情)。可转念一想,不行啊,她有事儿,她想进去避雨。她抬起双手挡在头上,换上焦急却又小心翼翼的表情看着那人过来。
那人看起来很熟悉这里,一下子就来到了门前,很有可能是屋子的主人。那人是一个男孩,比陈清如矮一些,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穿着洗旧了的迷彩衣服和裤子,背上还背着一个竹筐。
他看着陈清如,快速打量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搬开那块木板,走向屋子。
诶?陈清如看着他的背影,眨眨眼,又看着没有搬回去的木板,突然懂了,也跟着走进去,还顺手把木板搬回去了。
那个男孩打开屋门,进去了。陈清如只是坐在小角落里躲雨,没跟进去。
她听着雨水从天而降,敲打在土地上,奏响属于自己的乐章,呼吸之间是湿润泥土的芳香,眼前是被雨幕模糊的绿景。
她突然觉得下雨也未必是坏事,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喝水了,身上也脏兮兮的。她借着雨水洗手,洗脸,漱口,喝水,还把一处衣角洗干净,拧干水,小心地擦拭着脚腕处带泥土的伤口。她没看见男孩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偷偷看了她一眼。
她做完这些,恰好看见男孩从屋子里走出来找她,手里还拿着两个青绿色的果子。男孩走到她跟前,把果子递给她,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
她没想到他还会给她送吃的,一愣,接了果子,对他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他又说了一句话,然后转身走了,要进屋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女人还在原地看着他,他眼里露出疑惑。
她不知道男孩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男孩为什么突然转头看着她。
于是他们两个都看着对方。
他想着这个女人怎么不跟上来?
她想着男孩看着她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男孩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外地人,可能听不懂他说什么。
男孩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陈清如跟着走进屋里,又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女人坐在床上,看着三四十岁的样子,面容憔悴,好像是病了,眉间似有淡淡的忧愁。男孩凑到她身边,和她说了一句话。她看到男孩,一扫愁绪,面容柔和下来,看样子她是男孩的母亲。
她微笑着听他说话,然后抬头看着陈清如,视线触及陈清如身上的手铐和脚镣时,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