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凉,让楚天云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
耳边还响着流水的淙淙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声响,空旷的感觉,让流水的淙淙声越发显得悠长、清静。
他慢慢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激起一片水花,和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
楚天云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片浅浅的水草丛中,清澈的溪水潺潺地从身边流过,在这初夏的时节里,让人有一丝清凉之意。
更让他惊讶的是,此刻的自己,居然一丝不挂!
是的,一丝不挂、仰面朝天,平躺在清澈见底的溪水里!
想到此处,楚天云的脸“唰”的一下子就涨得通红通红的了,毕竟,从他记事开始,还从来没有这么赤身裸体过,尤其是在这么空旷的光天化日之下。
他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下体,眼睛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还好,四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息都没有。
别说人,就连个动物都没有。
只有潺潺的流水,和那流水中随着流水轻轻摆动的水草。
他使劲摇了摇头,用手拍了拍脑袋,努力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只是隐隐记得,当时师父和师娘一起,把师兄们都分别送进一个房间里,过了一会儿,师父和师娘出来了,师兄们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后来轮到了自己,师父和师娘也把自己带进一个房间里,楚天云隐约记得,那个房间里有个大圆石桌,师父推开石桌,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石洞,师父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物品,告诉自己说,等会儿下去,不顾一切,用尽全身的力气,全速往前冲,不管有多难受,都要坚持,千万不能中途放弃,否则,没人能救的了的。
接下来的事儿,楚天云逐渐唤起了一丝丝回忆。
毕竟,在那个漆黑的山洞里的经历,楚天云的感受实在是太深刻了。
刚开始还好,虽然漆黑一片,地势倒也平坦,可能还有点儿向下的倾斜,更没有什么磕磕绊绊的,他是一路飞奔,不敢有半点儿偷懒耍滑。到后来,地势更是陡峭,简直就像滑滑梯一样,几乎是躺在地上飞快地滑行着,随着速度越来越快,石洞里也感觉越来越热,越来越闷,他拼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着师父交代的物品,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朝前冲,直到最后,无尽的高温交杂着无尽的闷热,让楚天云逐渐失去了知觉。。。。。。。
看来自己是被热得昏迷过去了,现在被溪水冲洗,所以,才苏醒过来了。
楚天云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不错,过程推理还很合理。
他下意识地举起手,想拍一下自己的脑袋,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胳膊居然有些异样:比以前变得又粗又壮,几乎和师父的差不多了。
他大吃一惊,再低头一看,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不再是以前那副小孩子的模样了,倒是整个一个像师父一样体格的小伙子了。
只是,这个小伙子浑身赤裸裸的,没有半点儿师父那种青衫飘飘的儒雅气质和仙风道骨。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是,楚天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容貌肯定也已经面目全非了。
还好,虽然身上穿的衣服都没有了,但是,师父离别时给的衣服和盒子都还在,只是凌乱地散落在不远处的水草丛中。
楚天云一跃而起,不顾羞臊地朝着衣服奔去,他需要在第一时间把衣服穿上,否则,即便在这无人的地方,他也做不到怡然自得、若无其事。
师父考虑得很周到,所以,那衣服也很贴身,尺寸也刚刚好,仿佛就是为楚天云度身定做的一样。
穿上衣服后的楚天云,心里安定了很多。看来师父说的没错,遮体的衣服,还是很重要的。
包在衣服里的纸扇也还在,虽然说是纸扇,但楚天云能看得出来,绝对不是用纸做出来的。
当然纸扇也没有损坏,依然可以正常使用,只是已经稍微变了些颜色。
这是怎么回事啊?楚天云有些纳闷。
更让他纳闷的是,虽然他的衣服一直泡在水里,但是,只要一离开水面,衣服依然是那么干燥,就像没有浸过水一样,而且,还好像变得更加干净了。
箱子也还好,没有半点儿损坏。
楚天云从水里捞出盒子,擦干水渍,打开盒子。
盒子密封很好,里面一点儿水也没有。
盒子里除了楚天云自己放进去的那片硬币碎片和戒指之外,还有一张纸。
纸上有字,但字的内容他却并不知道。
因为他没有看过。
因为师父说过,出去之后才能看,并且,只能自己一个人看,不能让别人看见。
现在,他已经出来了,也没有其他的别人。
于是,楚天云拿出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小字:“泰山张屠户”
下面又有一行小字:“此人生性残暴,手段极其残忍,行踪诡秘,性格多疑,言行不一,需加倍谨慎对待,投其所好,更名留在他身边,待命行事。阅后放入盒子即焚。”
这是干什么啊?做间谍?卧底?无间道?
楚天云有些不解。
但师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