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地挠挠头——好像还真的是……
“算了！”张子鸣摇摇头，把烦恼统统抛诸脑后，“让花花做决定吧，我只要听她指挥就好。”
安逸身体一颤，犹豫片刻，还是说道：“神明……我觉得，让泠花小姐做决定，可能……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嗯，我知道。”张子鸣没有丝毫的意外，“我就是在给她施压，她必须锻炼，必须学会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冷静，最终拯救人类的是她，而不是我，更不是神。”
安逸惊讶地抬起头，想看张子鸣的表情却没敢。
他一直以为是张子鸣心太大，没有发现泠花会因此恐惧……可张子鸣居然是刻意安排的，还真是高瞻远瞩……
安逸回头，指了指女人的身体：“那她怎么办？”
“怎么办？”张子鸣摩挲着下巴，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我总不能杀了她啊……带回去吧，让花花决定——哦，记得带上她的心脏，就地上，长得跟胡桃的那个就是。”
………
幺拐漫步在雪原之上，血红色的眼睛闪烁，忽而看向一个方向。
“幺拐。”有谁开了口，用的并非是人类的语言，“你失败了。”
幺拐没有回应，只是缓步向远方走去。
“你看上去很低沉，幺拐，旧神制裁了你？”那具同样魁梧地身体踏过雪地，快步走到幺拐身边，“可女神早已告诫了你，你逃不过审判。”
“在下知道，幺陆前辈。”幺拐伸出利爪，拍拍同伴肩膀上的鳞片，激起了一阵火星，“在下……在下只是……”
幺拐的头埋得更深了，它显得很痛苦，面部的鳞片挤在了一起。
最终，它抬起头，看着幺陆的眼睛，嘶哑着说道：“前辈，女神对在下虔诚的心隐瞒了一件事。”
幺陆不解地眯起眼：“何事？”
幺拐的身体颤抖起来，它回头，看看居住区的方向，声音变得更加痛苦：“人类……人类并非是没有情感的野兽，他们同我们一般，拥有情感，拥有喜怒哀乐。”
幺陆猛得后退一步，双手扶住幺拐的肩膀，血红色的眸子夸张地睁大：“这怎么可能？”
“在下，亲眼所见。”幺拐的脊背弯曲起来，它几乎要跪在地上，“人类同我们一样……并非野兽。女神为何隐瞒？”
幺陆愣了半天，狠狠地拍了幺拐后背一下，发出一阵刺耳的巨响：“愚蠢的后辈！抬起头来！女神绝无隐瞒！神明从未说过人类乃是洪荒野兽，这些是贰前辈告诉我们的，是它在欺骗我们！”
幺拐艰难地直起身子，它的信念遭到了重创，它痛苦地看着幺拐：“那……算了，神明对在下降下了审判，在下再无权过问凡尘之事，一切都与在下无关了……”
“笨蛋后辈！旧神若真是如此审判，那你可只插手伴从之事啊！信仰需要主动去证明，若只会等待，信仰便只是枷锁！”
幺拐怔了怔，它无端地想到了那个替神明降下审判的人类伴从……见鬼，真想也让他听听这些话。
幺陆叹了口气，说道：“去吧，后辈，我无法与你同行，我还要完成女神交托的任务。我们来日再会。”
幺拐抬起头，看看远在云层之上翻滚的浮萍，呢喃声很快就被风雪声掩埋。
“来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