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碎得满地都是。
安逸的身体瞬间消失，接近着，一声惨叫转移了大家的注意了。
安逸把刀从心脏中拔出来，推开了袭击者的尸体，看似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狠毒。
他伸手，擦了擦大衣上殷红色的血液……这件衣服还是舒正阳给他的。
舒正阳想要抓住秦玉的胳膊好站直身体，可身体已经不听他使唤了，麻木的身体中传来了仿佛能让大脑发疯的剧痛。
可他叫不出声，只能瘫倒在地上，感受着身体的热量迅速从伤口流逝。
秦玉跪在地上，发紫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豆大的泪水从眼角落下来，却又很快冻成冰。
舒正阳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他想告诉秦玉，这么哭的话，眼睛被冻坏的。
张子鸣缓缓落在秦玉身边，他有些笑不出来了，这件事是预料之外的，他可以阻止，但不能帮助人类。
“我可以救他。”张子鸣轻声说道。
秦玉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恨和不甘，她认为张子鸣这是见死不救，借以威胁她，用神的高贵，把人的卑贱碾在脚下。
秦玉咬紧牙关，握紧了舒正阳手掌：“收起你的伪善……混账神明！”
张子鸣眉头微皱，拦下了要出手的安逸，转头看向泠花：“公主殿下。”
泠花慌张地跑过去，她没想到秦玉居然这么固执……固执到即便舒正阳是因为她中的枪，也不允许神明帮助人类。
泠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慌张地说道：“别让他死！从现在起……我不要看到这里有任何人死去！”
“泠花小姐！”秦玉扭过头，愤怒地吼道，“没有这种怪物帮助！人类也能活下去！”
“怪物……”张子鸣扶起了舒正阳，在他手指触碰到舒正阳的那一刻，舒正阳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人类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舒正阳的肤色迅速恢复了正常，被冻紫的嘴唇也恢复了血色。他惊讶地看着神情复杂的张子鸣，从中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张子鸣放开舒正阳，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秦玉的眼睛：“如果我是怪物，那……”
张子鸣的左手平举，指向泠花的方向：“它算什么？”
泠花一愣，刚要问什么，却突然被安逸拉住，瞬间移动到张子鸣的身后。
她晃了晃神，迷茫地看向自己原来的方向……或者说，出口的方向。
没人注意到，那层冰霜正在不断地蔓延，抬头看去，洁白的冰霜像是藤蔓般铺在岩壁上，缓慢地向下游曳。
向下延伸的通道上，一条由冰组成的“地毯”缓慢舒展，随着“来访者”的脚步，逐渐延伸到张子鸣身前。
脚步声混合着冰凝结的声音，像是钉子一样，寸寸钉在人们的心脏中。
它缓步走来，夸张的肌肉在三米的身躯上虬结，四根长角在他头上对称分布，斜斜地向上方刺去。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和魔种别无二致，却能从缓慢翕合的眼睑看出它具有智慧。
漆黑的鳞片大概瓶盖大小，覆盖了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随着步伐缓慢开合，像是锋利的刀刃。
它大概是人形，膝关节却是反曲的，长到过膝的胳膊也在诉说着，它是独立于人类、魔种、神明、伴从之外的某样生物。
至少，它绝不是人类。
它走到张子鸣身前三米远的地方，单膝下跪。
它没有嘴巴，脖子处的鳞片却像是鳃一样张开，微微颤动，发出了沉闷沙哑的声音。
“从神座站起的至高之神啊，您的奴仆代女神向您问好，也请允许您的奴仆，向您献上永恒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