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这都穿的啥子跑来这边拉。”
“是啊，破破烂烂，一双鞋子洗了千八百边，还有补丁的，都要洗烂掉，乞丐都进来的。”
“我说，这是什么店你没看清楚吗？一双鞋动辄上百块哎，你能消费的起？”
……
几个衣着光鲜的女人走过来，相互结伴而行，嘴里不时发出阵阵冷嘲热讽。
顾漫是个能吃苦的女孩，也是一个脸皮薄的，在农村，谁家都不大富大贵，普通小老百姓，鞋子洗的白了，穿的旧了，也没人说三道四。
就算有人自我优越感很高，也只是背后嘀咕几句，不会当面打脸。
她此时俏脸一红，拉着庞风道：“我们走吧，可以去街边小摊位买的。”
“这就对了嘛。”
“估计第一次进程的土包子，完全不清楚什么店是他们该来，什么店是不该来的。”
几个女生掩嘴笑起来，从她们眼里，庞风甚至能清晰看到她们那份高傲跟不可一世。
“爸爸，我们走吧。”
阿玲也很腼腆，拉拉我的衣领，怯生生道：“阿玲也不买了。”
庞风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你们说这地方我们不该来，我们就要离开吗？”
“不然呢？”
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踩着精致小皮鞋的女人傲娇道：“这家店的东西，动则就是上百块，甚至几百块，你们买得起？”
“别这么说嘛。”
另一个女人耻笑道：“怎么买不起，就是用掉几个月工资而已。”
她说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劝你们留下这笔钱买点柴米油盐酱醋茶，别想着奢侈的东西。”
九零年代，普通人几乎恨不得将一分钱掰开花。
动则上百，甚至几百块的东西，确实很奢侈。
“这个不需要你们管，我给我老婆买，就是再贵，我也愿意出这个钱！”
庞风霸气回应，冲着后面女导购道：“这双鞋我们要了，给我老婆试一下。”
“等一下！”
鹅黄色长裙女子站出来，伸手一把将鞋子抓在手里，“我也很喜欢，不用试了，跟我的鞋码很搭，包起来。”
“这种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庞风今天还非要给买下来不可，“我们先来的，先看上这双鞋。”
“先来就了不起啊？”
鹅黄长裙女人不是善类，高高在上道：“还是谁有钱这双鞋归谁，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来鞋店，都有购买能力了？”
“就是！”
“小女生，你还愣着干嘛，给我们王姐抱起来啊。”
“动作麻利点，我们还要看其他鞋子呢。”
……
后面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吹着女导购，完全把庞风一家三口当空气。
庞风看对方真就打算羞辱她们。
这种人不少见，特别是九零年代，因为社会处在飞速发展期，还存有古人高低贵贱的陋习思想，有钱人就觉得高人一等，十分势利眼，看不起普通劳苦人。
女导购甚至都没有犹豫，直接过去将鞋子抱起来，比起我们，她更倾向于那几个女人。
“庞风，我们走吧。”
顾漫脸皮薄，此时脸已经红了一片，执意要离开。
她看得出来，这几个女人都是城里的有钱人，他们乡下来的，争不过别人。
人家看不起他们，她也不想花那么多钱买一双鞋子，害怕庞风意气用事，花了一大笔钱。
本来顾漫对穿戴就没有要求，有新衣服，新鞋子穿她很高兴，可不愿意看着自己男人因为她被羞辱。
“走吧！”
“还愣着！”
“已经给我包起来了！”
鹅黄裙子女人几个大笑起来，一副德胜凯旋的得意样子，笑得前俯后仰。
庞风伸手一把抓住导购手里的鞋子，阴沉一张脸道：“我说过，要分先来后到，我们先来的。”
女导购显然也有些不耐烦，说话语气很冲，“王太太这些人是我们店常客，你们乡下来的，还是离开，别闹事。”
进店买东西，反而成了闹事的。
庞风上辈子就没受过这种气。
“开门做生意，难道还要看客人高低贵贱？”
庞风被气笑了，嚷嚷道：“叫你们经理来，我倒要问问，这家店对客人都是什么态度。”
这边发生争吵，声音很大，吸引店里不少人注意。
“怎么回事啊？”
“就是，在鞋店买东西，嚷嚷什么？”
“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没素质，还以为是乡下的街道上，随便大喊大叫，什么人都有。”
……
周围人看过来，对他们一家三口指指点点。
庞风怒道：“店大欺客，不分先来后到，这成我没素质了？”
“要是城里人都是这种素质，我还真是刮目相看！”
一听这话，这群城里人还能不急眼。
九零年代的乡村跟城内隔阂很大，城里人天生就带着优越感。
只允许他们看不起乡下人，绝对接受不了乡下人的指责。
一个中年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