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爱想要往外送。就想能宠着谁。
原来可以宠着朋友!
一下仿佛终于找到了舔的正确的打开方式。
……
启程出发西凉那天,大暴雨。
天气不好、路途泥泞,所有人都劝他推迟几日,然而慕广寒没有答应。
原因无他,燕王的海东青冒雨飞过来了。
“咕咕,你怎么来了?”
慕广寒一直到今日,都还没弄清这鸟到底什么,只好擅自喊它“咕咕”。鸟嘛,都是咕咕叫的。
西凉王的私信,一如既往是简笔画。
歪歪扭扭画了一只花兔子,肚子上被人戳了一刀,看着一副灵魂出窍快死状。
画旁边还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慕广寒认了半天,好像写的是“救命”?
慕广寒:“???”
……
内乱受伤、外忧不断,大白菜又被烧,喊一句“救命”也在情理之中。
但慕广寒又不禁怀疑,以西凉王孤傲,是那么容易向人求救的吗?
但……这是难说。
他自己喜欢死撑,不代表别人不会能屈能伸。
原本需要三四天的路途,慕广寒各种飞奔抄近路。
甚至出尔反尔,进了发誓“永不踏入”乌恒郢都。
郢都城下,李钩铃一身红衣、容姿飒爽。真是鱼入大海、鸟上青霄的姿态,远看起来比之前意气风发得多。
事实证明,卫留夷身边的大部分光说不做的谋臣文官,在真正武力威胁之下,墙头草滑跪得毫不犹豫。
李钩铃不掩鄙夷,一个个把他们赶回家种地。
此番乌恒的权力交接,在手谕与洛州重兵的威慑下,异常平滑。
“城主,阿铃无能,让那叶瑾棠给跑了!”
慕广寒:“哦?”
“但,其实叶瑾棠他,并非这些日子才跑的。恒城的人说,他早在半个月前,就突然不见了。未曾留下一句话,东西也没带走,就像是整个人……失踪了一样。”
慕广寒:“啊?”
……
失踪。
慕广寒想起拓跋星雨的族人,也都说是失踪了。是巧合么?或是其中有什么联系?
过江之后,就是西凉地盘。
连日暴雨太大,仅是下马车上船的一小段路,慕广寒撑着伞依旧被淋了个湿透。深秋时节,又是北上,船上冷的要死,抖抖抖抖抖。
楚丹樨:“主人……”
慕广寒自己抱住自己,没理会他试图送来的温暖怀抱。
旧爱还是算了。
如今他唯一肯接受的,只有好友相拥而眠的温度。
只可惜,近来大半个月,他们在陌阡的房间、院落都是分开的。陌阡流行的雕花牙床尤其特别小,三个人一起根本睡不下。
但,小小少主又不在,倘若要慕广寒单独去找洛南栀、邵霄凌其中一个睡的话,又会……很奇怪。
一阵风夹着雨水落进脖子,他再度冷得瑟缩了一下。
自打那日,他与顾苏枋对峙后,两人就再未说过话。
直到临行那日,暴雨之中,隐约看到顾苏枋远远来送。他暗暗咬牙,别开脸没理。
洛南栀:“别难过了,他不肯说,一定也有诸多迫不得已的理由。”
“……”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阿寒为何是这般……刻薄神情?”
刻薄,大概是因为他,确实心怀恶意。
真当人人都是洛南栀,“无论代价如何也要回到你身边”?
为何一定要以善意的理由揣测当年的真相,恶意揣测不好吗
这世上,那么多人都会伪装。
谁能证明顾苏枋就不是其中之一。
慕广寒咬了咬牙。
岸边烟雨缥缈。
大雨中,他已看到了岸边西凉黑色森严、迎接他的队伍。只是看不清里面有没有西凉王。
指尖冰凉,忽然有一丝……隐晦的突发奇想。
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人不做人。
什么时候是个头。
弄得他被打击折磨得,很缺温度。
更不要说内心饥渴。
本来上次,西凉王臂弯的温度,该够他续命了。
但既然来都来了。
要谈事儿,指不定又能逮到机会,偷吸几口眯眯眼大兔子。
虽然,问宿敌寻求安慰……很是奇怪。
谁让世道就奇怪。
慕广寒之前每次见燕止,那人不是长戟策马、就是孤身逍遥。不想这一回,竟是人在一辆巨大的豪华马车上。
那马车像是一座金帐小宫殿,四方角、严严实实,目测得有三米见方,二三十来个人都坐得下的模样。
账内还有熏香缭绕,与旁边大雨之中岿然不动如松的黑甲士兵,成鲜明对比。
“……”
燕王他,不是出了名的身先士卒,与将士共甘苦的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慕广寒在外喊他:“你出来。”
帐内传来男人慵懒、中气不足的声音:“你进来。”
“我一身湿透,恐弄脏燕王车马。”
“我重伤,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