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比较意外的是周元礼,景恒更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
周元礼的出身很普通,父亲是战兵,考不上武库就作了书吏,后面到京师。但是他从考不上武库后,直到遇见恩主这段时间干了什么?
周元礼说他研究过刽子手,景恒真的相信他研究过怎么样砍头最方便最快捷。
天赋异禀?
如他所说,他真的适合去校事府行走黑暗,而不是在刑部当一个书办。
“还有什么,不管是不是跟战兵有关的。这庄园里的一举一动,你知道的,赶紧都说出来。”
周元礼继续追问。
马贩子此时也豁出去了。
“京师那边来了一位袁先生,说是丞相府里的,才到没几天。因为春芽县的县令被战兵拔了衣服,世子就是因为这个才找你的。”
景恒笑道:“你还挺聪明的。”
“肯定是你们,不然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景恒冷静地看着马贩子:“依你的身份地位,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我跟庄园里的一个丫鬟,关..关系不错,她告诉我的。”
周元礼笑道:“又找到一条世子殿下剁了你的理由,”
景恒问:“这位袁先生住哪,知道么。”
“我只知道他住在庄园的别院里,其他不清楚。”
景恒点点头。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周元礼看向景恒。
景恒摇摇头,周元礼的刀子举起来,那马贩子的脸色瞬间苍白。
“啪!”景恒抓住周元礼的手腕。“你要杀了他?”
“不杀么?”
景恒摇头。
“你自己也说过,他把这个事情说出去,刘晓然知道后,他的下场是什么。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说出去的后果,放了吧。”
周元礼:“可是三爷。”
“嗯?”景恒的眉头微微皱起。
“是。”周元礼叹了口气,用匕首把绳子切了。“滚吧。”
那马贩子直接跑了,吓得屁滚尿流。
“礼哥儿,打算以后跟我了?”
“是。”
周元礼的回答简单直接。“必须跟着三爷,没有其他选择。”
“为什么。”景恒看着他的眼睛,“刑部待着不好吗?”
“为什么?”
周元礼重复了景恒的话,随即有些苦笑地道。
“因为希望啊。”
“就这么简单?”
景恒追问。
周元礼看着景恒的眼睛。
“我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好。父亲虽是立功的战兵,可依然需要我把什么事情都做好才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当年我没有考上北疆武库,去做了校事府的外旗,在那我学会了刑讯,律法。”
“可是做一名外旗真的能让我成为人上人吗?我费劲气力才被恩主看重,来到京师。却因为一桩奇案,恩主躲开了,弃我而去。”
“后面我才知道,大人物是不屑用我这样的人,我也没有门路去结识其他人,而三爷你,是我看到的,对我来说唯一的希望。”
景恒站在林子外面看着夕阳逐渐落下,黑暗慢慢地侵蚀的光亮,四周渐渐地变得黑暗,耳边吹过刺骨的寒风,寒风如刀,却不及刚刚那些话割人心肠。
周元礼的话让景恒触动很大,大到景恒觉得自己在书房说出那句把天下的黑暗捅一通透是不是在吹牛扯屁,这个世界真的能捅一个通透吗?还是看似捅穿了,实际上还是在深渊之中。
这个世界所有的拼命真的能换来一个平等的天下吗?
希望。
这两个字道尽了心酸。
景恒不觉得周元礼这样的极端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造成这种极端的世界有些冰冷,比这入冬后的寒风更让人感到寒意。
“礼哥儿。”
“嗯?”
“你有想过未来成为什么样的人?”
周元礼沉默了,很多话到了嘴巴却说不出口,锦衣玉食、娇妻美妾、权倾天下?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周元礼摇头。“不清楚。”
“做一个能让别人以你为目标的人吧”
景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管以后是封侯拜相还是位极人臣,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想一想那些跟你现在一样,不断努力渴望出头,有着相同出身和勇气的人,别变成他们讨厌的样子。”
“那应该是怎么样的?”
“你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不讨厌你就够了。”
周元礼突然懂了,笑起来。
“三爷,我只是狠,不毒。”
景恒也笑起来,“那就跟我去干一件大事儿。”
周元礼问:“三爷要干多大的事。”
“我们去把那个世子殿下吓一跳。”
“多大的一跳。”
“像一个癞蛤蟆一样大,癞蛤蟆生气的时候肚子会鼓起来,像是要爆炸一样,会把自己气炸。”
景恒带着周元礼伍召三个人离开林子,交待雄阔海常玉春准备支援,其实并不一定要从庆云县通过,从另一边绕过去,也是可以。可是景恒并不打算这么做。
“如果一个小小的庆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