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苦笑道:“林姑娘莫要为难我了,你们几位已经把这写菊的诗篇作得淋漓尽致,哪还有我发挥的余地,就不献丑了。”
史湘云不依不饶,“恒哥儿莫作那惺惺作态的举动,都知道你文采斐然,作得诗词每篇不风靡京师,传遍大江南北,还请写下一首。”
“唉,那我就和一首吧。”
景恒提笔写下:“今日幸得赋九华,碎剪寒英填作句。袖中犹觉有余香,冷落西风吹不去”
“你这油奸水滑之人”史湘云一点也不客气地道。
指着景恒,“我们费心费力,才写的诗词,就想跟你比试一番,拿你当标尺,测量一下自己的深浅。结果你却来一手顺水推舟,蒙混过关去了。这万万不行。”
“湘云妹妹,话不可乱说。”
薛宝钗站了出来。
“恒哥儿这首诗,就算是他随手一作,这最后一句‘袖中犹觉有余香,冷落西风吹不去‘,也是极有韵味。诗家作诗,要求留好字以助警策,留好韵以助精神。”
“‘冷落西风吹不去‘深刻地表现了黄菊的品格:“涉变节而不伤,凌九秋以愈馥。”这是恒哥儿对黄菊的赞颂,也包含着对自己的勉励,同时,从中也表现了恒哥儿的志趣取向。”
薛宝钗说完,看着景恒赞赏的目光,朝景恒行了礼,红着脸退回林黛玉的身后。
林黛玉听完薛宝钗的话,也觉得有些心灰意懒,她早就察觉出来,自己和姐姐妹妹作的诗篇再精致巧妙,都是闺房女儿们的无病呻吟,悲春悯秋。
也只有如恒哥儿一般,走遍山川江河,读书万卷的人才能作出有深度和角度的诗篇。
“还是不行。”
史湘云依旧不依不饶。
“恒哥儿,你的诗我们见了,但是你的词更令我们佩服。早先因为你的词,我们都决定起词社了,所以,今日你必须要作一首词来,要不可不能轻易让你走脱。”
“湘云妹妹,今天可是盯紧我了,也罢,看来今日为脱得这鸿门宴,也得有两三分本事不可。”
听完景恒史湘云的对话,众人皆拍手,赞道:“不愧是绝不饶人的史大姑奶奶!”说完立马围了过来,催促景恒写词。
景恒看着薛宝钗,多日未见,心中思念的情绪更甚,看着她那一汪杏眼,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惊鸿一瞥。
初见一瞥,再见已千年。
道:“最近忙于学业考试,走各路亲戚关系,却疏忽了宝姑娘,作词一首,向宝姑娘赔罪。”
于是挥笔写下。
“小舟帘隙,佳人半露梅妆额。绿云低映花如刻,恰似秋宵一半银蟾白。结儿梢朵香红仂,钿蝉隐隐摇金碧。春山秋水浑无迹,不露墙头些子真消息。”
众人看了,不由得大声叫好。
贾探春在一旁看了一会,对林黛玉和史湘云说道。
“都怪湘云妹妹,非逼得恒哥儿写下这词,这词一出,咱们今日这文会,其他人写的诗算是白写了。”
李纨和贾迎春道,“可不是,湘云妹妹可是搬了石头扎了自己的脚。”
“无事!”史湘云毫不在意,“能让恒哥儿作出这样一篇词,我也算幸不辱命”
“宝姐姐,你家那位对你的真好,才这段时间没见,思念得紧。”
贾宝玉听了有些心里发焖,不过还是赞道。
“外面都称恒哥儿是诗词圣手,连翰林院诗词院的学士都不敢跟恒哥儿比试,湘云妹妹你还抢着跟人家比试,这下好了,大家都输了干净。”
大家也笑着接话,“没错,就是林姑娘惹的祸,现在知道这解元郎的厉害了吧”
林黛玉和史湘云说说笑笑,拿着各自的诗,去外面讨论。李纨心细,带着其她几个姑娘走开,不解风情的贾琏也被王熙凤拉走,这亭子内,只留下景恒和薛宝钗两人。
大家都知道两人互有情意,但是现在双方的长辈还没有正式见面定亲,所以两人私底下还是可以用亲戚的名义相见的,一旦正式定亲了,反倒是不能随意相见了。
景恒和薛宝钗自从上次景恒拜访薛府后,两人都没有正式的见面。也是两个人第一次独处。
“恒哥儿。”薛宝钗微红着脸,“你平日写给我的书信,我都看了,谢过恒哥儿的回信。”
景恒的脸也红着,他也是第一次跟心上的姑娘靠的这么近。
心里紧张,说话也有些结巴。
“不...不用谢,士为知己者死!”
“噗嗤。”薛宝钗听了景恒的话笑了。
笑容艳如春日,头上摇晃的步摇叮叮作响,更显风姿绰约。
笑过后,薛宝钗突然想到,前一句是“女为悦己者容”,心顿时跳的非常厉害,身子在秋风徐徐的吹动下微微摇动。待气息稳定后,问出在心底的疑问。
“恒哥儿,你那日在清虚观,为何答应愚兄的无理要求,是怜惜奴家还是。”
薛宝钗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景恒那日答应自家哥哥的要求,是怜惜自己,不忍心看得自己名声受损。
景恒笑着道:“宝姑娘,那日在京师官道,我听潘哥儿说,自家的妹妹天资国色,冰雪聪明,便起了好奇之心。抬眼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