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云七小姐必是不能了,毕竟都做了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了,是个男人都不会吃回头草。
所以啊,她们纵观天下,除了那位凤小姐,还有怎么一个杰出的女子,可配为他为妻,为他生养。
可惜,那位凤小姐,早早就给配了人的。名花有主,只待有朝一日做了那家少夫人的。
她还在想啊,等这位小姐长成,以公子爷的眼光,又得给她配一个如何出色的夫婿了……能叫王爷看中的人,必定也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量限。
她叹啊,同人不同命!
春意蹙蹙眉,忽轻道:“可也不对,昨儿个夜里,那女子是谁?小小姐在叫她做娘亲呢?还有,爷和那女子关起门来,说了好一会儿……段大哥还亲自守门。也许也是来历不凡的……要不然,爷怎会如此在意……”
夏荷想想,也是,目光直直的落在这小小娃儿身上,又瞅了瞅边上拿着书看的小小少年,眼都不斜一下,看的真认真,脸上泛着奇怪的红晕。
莫子渊其实在想一个事:囡囡是女孩子,将来得嫁人,那,一无家世,二无家底的他有没有那个机会呢……哦,他差点打自己的头,你几岁啊,想这么远……
小心肝,砰砰砰的在跳。
俊俊小脸就红了!
他在不好意思――觉得这是亵渎。
囡囡甜甜在做梦。
在梦里,她又瞧见了那俊的不像话小男生,四五岁的模样,散着一头直肩的卷发,额头止系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红玉,浅浅的月牙状,眉锋,眸亮,唇红,腮嫩,着一身银白的护甲,胖敦敦的左胳臂上有一块胎迹,形似白虎,以个反身扑咬的姿式,仰头高吼。
这个小男孩叫“小白”,这样一个形象,总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的脑海里有一段奇怪的记忆:有时,她看到小白在教自己写字,练功;有时,她看到小白正对着一座白虎玉雕发呆,有时,她看到小白躲到一个山洞,抱着一冰棺,沉默不语,整张小脸贴在上头,一脸的落寂,她想看看里面装了谁?
他不让看,拎着她出来,砰的把石门给合上,神情是郁郁寡欢的,小小的身形,是孤寂无助的。
她想偷偷跑进去看。
可每一次,都被逮了一个正着。
这些都是梦境。
最近,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梦到他了,今天她又梦到了,真好真好……
“小白小白……”
她叫着,高兴的眉开眼笑。
每一次见到小白的,她总想抱抱这个孤寂的小朋友。
这一次,她看到他站在桃树下,吹着树叶,她笑嘻嘻的跑过去,想扑到,狠狠亲一个,想说一句好久不见。
不想,那么一扑,人没有扑到,眼睛一眨,四处是一片刀光箭影,箭阵,滚石,烈火,毒水,一间封闭的地府,在摇摇欲坠,似乎要在瞬间倾倒。
她看到娘亲身中数箭倒在血泊里,她看到怀王府的那个伯伯被火熊熊炙烧……
她听到娘亲在哭,那个伯伯在惨叫……
怎么会这样的呢?
她瞪大眼,看着这样一个恐怖的画面,吓白了脸……
“快去,快去,快去救娘亲……”
一个惊急的声音在那里叫:“拿上地图,快去快去……要不然,他们会死,他们会死……”
是小白急切的叫声在耳边回响。
囡囡总能在梦里梦到自己和小白说话,可是她没一次能听清楚小白和她说了什么。
这是第一次,她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清越的就像云端上的笛子,那么嘹亮而动听。
她慌了,乱了,四处找小白的身影,可是找不到,但只看到整座殿宇在崩塌,到处是惨叫声,到处有乱箭火花在横飞。
“地图在哪?地图在哪?”
“在秦逍书房书桌的暗柜内。快点醒过来,快点去……”
小白急急的催促着。
“啊……”
囡囡豁然惊醒,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心头无比的恐惧,左右一看,在沁园的客房里,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幽香,有清风自窗外吹来,微凉,她急喘气,小心肝,止不住的往下沉……
乱成一锅粥了!
她有一种奇怪的预知能力,并且每一次都能应验,而这一次,她竟看到娘亲中了箭……
她想到了之前娘亲和秦伯伯的对话,想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娘亲要去祭坛,秦伯伯说什么有事办,肯定是不放心娘亲,去接应,而她梦到的地方,肯定就是祭坛,因为她有看到那崩塌处写着三个字:乾坤坛――那便是祭坛的全称,虽然是古体,但是她认得的。
完蛋,娘亲要出事。
怎么办?
“咦,小小姐,睡醒了?怎么了?满身是汗,做恶梦了吗?”
春意姐姐走过来问。
子渊正在边上看书,闻声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囡囡脸上全是汗,一脸的惊恐之色,脸色惨白如纸:
“原来你也有知道害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胆儿大的可以无所不怕了呢!”
若是平常,囡囡早就鼓起小嘴顶回去了,可今天她没有,而是闷闷的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