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内一阵鸡飞蛋打,惊呼声此起彼伏。
“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怎闹成这样了?这可如何是好……”
喜婆在那里尖叫起来。
身上之人萧雅,连忙急急忙忙的将那只碗挪开,嘴里惊慌失措的叫道:
“哎呀,嫂嫂,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全怪雅儿鲁莽了,天呐,都烫红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自怀里取出一方绢帕,萧雅狠狠往她发红的肌肤上擦,恨不能将她手上的皮都给搓下来。
云沁的眉心紧跟着一拧。
“没事,让人取盆冷水来冲一下就好!”
她的嗓音,就若七弦琴上跳出来的音符,清灵优扬,闲闲一拨,那美丽的声音就能令心神一荡。面对如此大变,她不现半分凌乱之色,不着痕迹的将受伤的手收回来。
“六妹,怎这么不小心?”
她的夫君萧缙,凑过来看,在看到她的素手一片红透时,微微蹙起眉,眼神极度不悦,精利的射了过去,示以警告。
“对不起对不起,雅儿不是故意的。四哥……”
萧雅连连自责,只是那神情,可能是年纪太小,藏不住,眼里尽是狡黠的得意之色,道歉道的没半分诚意。
云沁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新婚夜上的百子羹,的确是刚刚从锅里盛起来的,是滚烫滚烫的,新婚夫妇会各勺一药匙羹汤吹凉了喂对方吃食以示恩爱,不过这道规矩,历来都有特定的女官服侍,以防烫到新人,这位安荣公主身份这么金贵,怎么可能来侍羹?
自然是仗着她四哥的疼爱来刻意作恶的,原因,当然是不满意她来做怀王妃。
她是故意没避开,由着人家闹。
“来人,快去取水来,服侍王妃清理更衣!”
萧缙将萧雅拉开,那深不可测的目光转了回来,在她显的异常沉静的脸上来回搜索了一圈,吩咐了一句,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多谢王爷!”
她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委屈流泣,而是站起来,施施然行礼,不紧不慢,落落大方。
无数双眼睛深深而睇,都说慕容府上这位小姐乃是山野村姑,有貌而无才,最近才被丞相找回来,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丫头片子,进了这等华府大院,应该胆怯才是,怎么就没露半丝畏首畏尾之色?
真是奇怪的紧!
云沁的手伤的很严重。
汤羹本来就烫,再加上荣安公主的帕子上有蚀香散,那么一擦一抹,肌肤就好似被烧灼了一般发疼。
嗯,疼的好呀,这疼还是她自找的,因为这蚀香散,是她自己研发的,然后呢,也是她想着法子将这玩意交到人家手上,最后,还是她拐着弯的让人教安荣公主在今天晚上这么闹腾的。
总之一句话,这场闹据,是她设计的,执行者是萧雅,受害者是她,至于目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