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萧家的人,有罪,对不住大家。”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无助地站在那里,就像罪犯在等着判罚。张岳相信她的话,接触过几次,他了解罗敏的品性、为人,故而朝徐葭使了个颜色,徐葭会意,跳下马走到罗敏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罗敏有些诧异,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徐葭,试探着说:“若没猜错,这位想必是张将军的夫人了,我听云儿说起过。”
徐葭点点头,虽然萧刚十恶不赦,差点将张岳置于死地,但她对眼前这个满眼纯真的柔弱女子却怎么也恨不起来,相反还心里一阵悸动。张岳走过来,安慰道:“我们相信夫人。你怎么到这来了,光祖呢?”
一听张岳提到光祖,罗敏的身体一颤,双手痉挛般地无措起来,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泣不成声。张岳心头一紧,他见过一面萧光祖,也许是想起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他很喜欢这个孩子,虽然他的父亲罪孽深重,但小孩子是无辜的。
“祖儿,祖儿不在了!”罗敏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将郭攀如何带领木赤杀害萧光祖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嚎啕大哭,瘫软在地。有过痛失孩子经历的徐葭感同身受,连忙将她扶住,妙音、妙乐虽然师傅和众师姐妹都战死在萧府而对罗敏颇为厌恶,但此情此景,也先放下了仇恨,跑过来帮忙,让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满腔愤懑的孙大林气得大骂:“郭攀这个畜生,连畜生都不如,下次再见到他,老子必将他剁成肉酱。”
张穆见又悲又冷的罗敏瑟瑟发抖,赶紧脱下身上的衣服,对罗敏说道:“夫人,石头太凉,把衣服垫在身下再坐吧!”说着,把衣服递了过去,罗敏却不肯把一个陌生男人的衣物垫在屁股下面当坐垫,红着脸摇头,徐葭理解她的想法,把衣服还给张穆,解下身上的包袱,说:“来,拿这个垫着。”罗敏同样不肯,忙推辞道:“不用不用,妾身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徐葭握着罗敏冰凉的手,劝道:“夫人现在身子虚弱,千万不可再冻着了,来,垫在下面。”罗敏从这些人的眼里知道大家都是真诚的,但就在几天前,这些人差点都死在自己丈夫手里,现在却不计前嫌,不但没有怪罪自己,反而如此关怀备至,因而心里更是羞愧得紧,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一旁的张岳看出了她的心思,和善地说:“夫人,萧刚是萧刚,你是你,他做的错事,定会得到相应的报应,夫人没必要为了他而有心里负担。”
“是啊,保护好身子,后面的路还长呢!”徐葭一语双关,罗敏心怀感激,她缓缓起身,环顾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人,眼含热泪,“张将军和诸位大人大量,不和我们萧家计较,但妾身不能原谅自己。北兵凶残,请大家多多保重。就此别过。”说完施了一礼,就要离开,但刚走了两三步,就双眼一黑,身子一歪,幸亏张穆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这可怎么办?”徐葭看到罗敏双目紧闭、嘴唇发白,焦急地自言自语,当初她遇急小产,若不是遇到好心人,恐怕已是性命不保,罗敏家破人亡,心力已到极限。
“得找个地方让她休息。”张穆说着,四周搜寻起来,但这里前后没有一户人家,连个供路人歇息的凉庭都没有。
“回刚才那个村子里,找户人家休息。”张岳做出了决定,张穆将罗敏抱到马上,牵起马往回走。老人们看到几个人又回来了,倒是有些诧异,张岳上前,对其中一位老者恭敬说道:“老伯,讨扰了。我们有个同伴病得很严重,这附件找不到歇息的地儿,不知道咱这村子里可有空屋子,让我们歇歇脚?”
老人将眼前这些人打量了一番,见这些人一个个风尘仆仆,诚恳和善,和其他几个老人商量了下,回来对张岳说:“这里空房子很多,但是都很破旧,远客若不嫌弃,就跟我来吧!”说着放下手里的锄头,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在前面带路。
张岳“打扰了!小生姓张,名岳,襄阳人氏。不知老伯高姓?”老人家说:“你们从襄阳来?那可真是远呐!老汉姓袁,这村里人家都姓袁。”老人将大伙带到一幢房子门前,说:“这是老汉的家,家里就老汉一人,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吧,旁边是我兄弟的房子,家里没人,都可以住,马可以拴到后屋去。”
“给老伯添麻烦了。”张岳连忙致谢。而老人摆摆手,只是叹息一声,推开门,指着天井两边的屋子说道:“这几间房里床上被褥、桌椅板凳都有,只是有些破旧,只好委屈远客了。”
“哪里哪里!”张岳敏锐打量着房屋布局,只见宅子很宽阔,中间宽大的天井将上下两进连接起来。左边的厢房很大,里面有大通铺,平日里可能是家里的下人、长工居住;右边几间小房,可能是客房。他回来对徐葭说:“这样,葭儿,你带着萧夫人、两位师太、文英住右边,我们其他人住左边。”
“好的。”徐葭答应着,领着几位女眷走了,她到中间的房间看了看,回头朝背着罗敏的张穆说:“叔叔,将萧夫人放在这屋里吧!”安顿好罗敏后,她把妙音妙乐安排住下头客房,自己和文英则住上头客房。其他男丁则进了左边厢房。袁老伯见大家都已安排好,就说:“远客先休息下,老汉去给你们弄些饭食。”
殷白盛马上接话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