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帐门口的军官如释重负,赶紧转身,对押着奸细的军士挥手道:“宰相命令,直接砍了!妈的,害得老子又被骂了。”说着,“刷”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被抓来的正是郭攀和沈雄,两人都被蒙着眼睛,眼见马上就要人头落地,拼命挣扎着不肯走,两人是奉萧刚的命令来面见北兵统帅的,结果人压根没见到,命却要不保了,沈雄豁出去了,冲大帐大叫起来:“对于送上门的计策都不听,难怪你们打了这么久都打不下扬州,我看就凭你们,就算死再多的人也休想占领扬州城!”
军官见他如此狂妄,气得大骂:“给我闭嘴,如果不是在大帐门口,我现在就砍了你们!”抬脚猛踢了过去,把他疼得龇牙咧嘴。
帐里的华拖听到了沈雄的话,转念想了一下,朝帐外高声喊道:“把人押进来!”那个军官正想着将两人弄到旁边狠狠教训一番,听到华拖的话后,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将两人押进了帐中。
华拖手中玩着剔骨刀,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两人,突然厉声吼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我的帐前诅咒我北夏大军,今天你们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我就把你们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说着,用力将剔骨刀猛地插进桌子里。
“噗”的一声,一半刀刃没入桌子中,两人吓得一个激灵,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仿佛那刀是插在自己身上,沈雄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躬身恭敬地说道:“宰相大人容禀,小的来自扬州城中,有重要情况要向大人报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叽!”身后的北夏军官催促起来。
沈雄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军官和军士,迟疑着没有说话,华拖明白他的意思,抬手一挥,军官和军士悻悻地退了出去。沈雄趋身上前,小声地说道:“大人,小的是为大人献上攻取扬州的计策来的。”边说,边观察对方的神情。
华拖面无表情,这让沈雄有些失落,只好自己继续说道:“大军围困、攻打扬州已经数月之久,但没有任何进展,成了大人继续南下的一块绊脚石。而阿术将军的大军则水陆并进,成摧枯拉朽之势。小的斗胆认为,大人此时必定很想尽快拿下扬州。”
华拖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大杭人竟然一开口就点出了他的痛处,不由地高看了对方一眼,但依然不露声色,拔出桌上的刀子割了块羊肉丢进嘴里,冷不丁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商场上阅人无数的沈雄从对方的眼里明白自己抛出的话题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于是接话道:“小的是扬州城里萧府的管家,这位是萧府的姑爷。”
“萧府?是武税军统领的萧刚府上?”看来华拖对城里的重要对谁人物有所了解。
“正是!”看到对方统帅知晓自己主人,沈雄感觉很有面子,也更有信心了。
“武税军和我北夏大军鏖战多日,你们竟敢跑到我这来,真是胆大包天了,你就不怕我剁了你们喂狗?”华拖发怒了,他这真不是恐吓对方,就是武税军的顽强抵抗才导致北兵在扬州城下裹足不前,死伤惨重,现在对方竟敢直接来自己的大营,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沈雄一惊,心里刚升起的一点信心立刻被对方的杀气压了下去,赶紧解释道:“大人息怒,我家主人派我们前来,就是为了休战,两方罢兵。小的不算什么,这位可是萧府的女婿,此次亲身前来,也是为了表示我家主人的诚意。”
“哼,休战,我看是你们坚持不住了,来求和吧?我大军援兵正源源不断的赶来,不日即可到达,到时候再一举攻下扬州,鸡犬不留。今天我且放你们回去,告诉萧刚赶紧投降,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到时候将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华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快顶到军帐了。
这话唬不到沈雄和郭攀,他们心里都明白,华拖在和阿术的竞争中已然处于下方,如果真有援兵,早就调来了。一直没说话的郭攀开口了:“大人,扬州城池坚固,虽然被围日久,但城中军民均已抱定与城池共存亡的决心。我不怀疑大人能攻下扬州,但必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耗费相当长的时日,而这都不是大人想要的。”他知道,此时必须表现出硬气来,否则华拖听不进去。
果然,自从进帐以来就一直没有正眼瞧他的华拖盯着他看了两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如果我们能达成和解,大人即可免除后顾之忧,率军南下。为了帮助大军,我们还可以资助一些钱粮。”
华拖听得很认真,他来回踱着步,突然抬头问道:“萧刚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得到什么?”
郭攀答道:“交战这么久,双方均损失巨大,再打下去,徒增伤亡,我岳丈不忍生灵涂炭,早就有意停战了,以求保得一方平安。今日让我们前来,就是向大人通禀我方意见。”
华拖问道:“扬州城里的最高统帅是李知廷,这是他的意见还是萧刚的意见?”
“是萧刚将军的意见。”郭攀没有隐瞒。
“萧刚能做得了李知廷的主吗?”华拖满腹狐疑。
对方的疑虑显然在郭攀的意料之中,他信心满满地回答:“大人放心,只要大人同意双方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