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一段时间后,如果确认其品行无暇,可以考虑给丈夫作为妾,如此一来,既遂了老夫人的心愿,也给了无家可归的罗敏一个好的归宿。
“夫人在想什么?”见吴雨清发愣,萧刚微笑着问。
吴雨清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给丈夫续了一杯水,柔声说道:“没想什么。我给老爷揉揉吧!”说罢,就给丈夫揉起肩来。“夫人的手法到位,真是舒坦!”身心舒适的萧刚轻轻拍了拍吴氏的手,端起水杯细啜起来。
看着丈夫两鬓悄然冒出来的白发,吴雨清心疼起来,她轻吻着丈夫的脸颊,心忧地说道:“老爷都有白发了,要保重好身子啊,全家可都靠你啊!”
萧刚扭过头,轻抚着夫人的脸庞,安慰到:“夫人不必担心,为夫身子骨壮着呢!”
吴雨清握着丈夫的手,不无忧虑到:“萧家如此庞大的产业,都压在老爷一人身上,还有繁重的军务,我们几个女人,什么都帮不了你。”
萧刚牵着吴雨清依然丰润白皙的手,让她坐在身边,感慨地说道:“值此乱世,为夫确实是不敢有任何松懈,只希望萧家的百年基业、上下老小能安然度过这劫难,否则,为夫可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可惜,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无法给老爷分忧,只能看着着急。”吴雨清面露忧色。
萧刚微笑地说道:“夫人不必如此,这一大家子,正是有了夫人的悉心操持,为夫才能在外面安心地应对各种局面。”
“老爷,这是我的本份。哎,我这辈子最对不住老爷的,就是没能生下个儿子,否则现在也就有人能帮帮老爷了!”这是压在她心头最大的遗憾。
见吴雨清眼圈红红的,萧刚连忙安慰,“夫人切莫自责,此事不能怪夫人,此生有云儿、霓儿两个乖巧的女儿,足矣!何况如今又有了光祖。这也许就是为夫的命,注定要老来才得子,哈哈!此事夫人此后莫要再提了,好不好?”
丈夫的豁达,让吴雨清少许宽慰了些。人如其名,她天性清雅、从容,如雨水般无欲无求,嫁入萧家二十来年,她从不要求什么,丈夫给予她的,她欣然接受,没有的,不争不闹。她细心计划、安排,庞大的萧府在她的操持下,运转得井井有条,这也是萧刚一直如此宠爱她的原因。
吴雨清点点头,“好,一切都听老爷的。”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我都忘了问,罗敏妹妹和祖儿怎么样?我下午都没顾得上去看他们。”
提到儿子,萧刚脸上堆起笑容,“祖儿今天看起来不错,赖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我上午过去看时,祖儿正在睡觉,罗敏妹妹也在补觉,说他昨晚闹了大半夜,娘俩都没睡好。真苦了妹妹了!”也许是相似的性格,吴雨清和罗敏虽然年纪相差很多,两人却很合得来。
“祖儿身体不好,夫人也没少费心。”正房和偏方相处融洽,这也让萧刚很满意。
吴雨清微微笑道:“罗敏妹妹年轻,我作为姐姐和大娘,理应要关心她和祖儿。”迟疑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老爷,有件事,我想了又想,不知道说出来是否合适?”
“夫人,你想到什么就说,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对吴雨清的话,萧刚素来乐意听。
吴雨清缓缓说道:“云儿和霓儿都大了,该婚配了。霓儿现在和那个郭攀过从甚密,而云儿今日却表达了不愿意与丁家来往,不知道老爷有何安排?”作为母亲,她希望两个女儿能嫁给自己中意的夫君,不一定非要富贵,但求能快乐、安稳地过一生。但她也懂得儿女的婚事很多时候要服从家族的利益,她自己当初嫁入萧家,也是遵守两家大人在她刚出生时订下的婚约,幸运的是,她遇上了一个好郎君。郭攀孤身一人,以军营为家,一无所有;而丁家与萧家门当户对,且素有姻缘,奈何女儿却不中意。
“我明白夫人的意思。”萧刚接过话头,“夫人放心,两个女儿都是为夫的心头肉,我绝不会强迫她们嫁给自己不喜之人。”他的话让吴雨清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又道出了她的第二个隐忧:“罗敏妹妹生了光祖,萧家有后了,这是我们萧家的大事,但是光祖还小,无法替老爷分担,霓儿和云儿已经成人,无奈却是女儿身。如今北夏人占领大半个大杭国,对扬州的围困暂时是解了,但是老爷也说了,北夏人并未走远,只不过暂时去攻打其它地方了,说不定哪天又来了,听说那北兵如狼似虎,万一,万一哪天真的来了,老爷又在军中,我们萧家那么大的产业,该怎么办呀?”她边说边观察萧刚,见其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于是又宽慰道:“这是我乱琢磨,有大军保障,也许北夏人根本进不来。”
萧刚看着夫人,轻轻摆手,一字一顿地应到:“夫人所虑,正是为夫担忧之事。北兵兵分两路,一路顺江而下,正猛攻建康,另一路因为扬州所阻,目前正转攻泰州,待其腾出手,必然发大军再攻扬州。朝中有些人提出与北夏人划江而治,据为夫分析,北夏人绝不会遂这些人之愿,他们的目标是占领整个大杭国。既如此,他们绝不会将扬州留住,必须攻下,然后没有后顾之忧地过江,两路合兵一处,直下临安。”说到后面,他压低声音,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只把吴雨清吓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