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把宁王请到扬州,凭其斗重山齐的声望,必能号召很多的有识之士前来,将极大地有助于我们守城。”李知廷双拳相互扣击,眼里满是喜色。
“是啊,刘某也是获悉此消息,马上就来告知大帅。”刘曦也很激动,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李知廷来回踱了起来,刘曦见他神色暗淡下来,不解地问道:“大帅可有什么担心吗?”
“刘大人刚才说宁王这几年一直在寺庙里出家为僧,如今就不知他是否还愿意出山呐?”李知廷有些担心。
“大帅放心,宁王出家是被北夏人逼的。冷飞龙向他说起当前我大杭国在北夏人的铁蹄之下百姓哀鸿遍野、国家危如累卵时,宁王顿时痛心不已。当他得知大帅押上身家性命、决意死守扬州时,不禁大为赞赏,只恨自己被困在遥远的边地,无法为国家效力,徒唤奈何。故而,刘某以为,宁王并非不问世事的普通僧人,只要有机会,他是愿意出山的,甚至他坚持活下来,就是为了等到有重新出山之日。”
“刘大人言之有理。”李知廷微微颔首,压低声音说道,“既然如此,当前最紧要的就是把宁王救出来,不能让他再在边地受苦了!”
“对,这正是刘某要与大帅商量之事!”
“此事非同小可,须得仔细谋划,慎重再慎重。”李知廷重新坐了下来,趋身靠近刘曦,手捋着颔下已经花白的胡须问道,“这个冷飞龙可靠吗?”
刘曦稍微停顿了下答道:“他这个人为人正直,成都城破时,他不愿意跟着守军投降,就偷偷地逃跑了,也没有再进入别的官军队伍,由于私自离开军队会被官府抓回来,故而他只好到北夏人占领的北方讨生活,过了几年后,形势没有那么紧了才敢偷偷回来。我们两人在成都共事多年,虽为上下级,但由于志趣相投所以来往较多,成了要好的朋友,他得知我在扬州,就来和我联系上了,我们在一起,只是喝喝酒、叙叙旧,聊些当前的生活和曾经那些同僚的情况等,从不涉及政事和军事。这些年,他一直在大杭人和北夏人之间做买卖,但只做与百姓生活相关的物品,例如把那边的毛皮运来这边,然后把我们这边的茶叶等物品运过去,很是辛苦,站端四起,路上又不太平,也就仅仅混个生活。”李知廷认真地听着,刘曦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肃州那边寺庙里的喇嘛都很喜欢冷飞龙的茶叶,头几年他在往寺庙里送茶叶时,别的寺庙都可以直接进去,但有一所寺庙却有北兵看守,不允许外人进入,茶叶也只能交给守卫转交,今年以来稍微有些放松,加之和守卫都很熟识了,有时就让他直接进庙里去。因为这所寺庙的特殊性,所以他也就留了个心眼,想看看庙里到底有何不同,最终发现了宁王在庙里,他觉得事情太过重大,故而立即来扬州找我。”刘曦看了一眼李知廷,试探着问道:“要不,我带他来见下大帅?”
李知廷马上说道:“他还在扬州吗?那就立刻请他过来!”
“他在等我的决定,我这就回去把他叫来。”刘曦话没收完,人已到了院子里。
李知廷在盘算着,如果决定营救宁王,此去肃州,路途遥远、关山重重,即使到了肃州,还要从北夏人的眼鼻子底下把宁王带出来返回扬州,绝非易事,一旦被北夏人发现免不了一路恶战。因此,派去的人员必须精干,首先必须是宁王信任之人,否则宁王不会离开寺庙;其次必须武功高强,不但要能自保,还要能保护好宁王;再者,必须智力超群,能通过北夏人层层关卡的盘查,临机处置各种变故和危险,否则非但救不出宁王,还会把宁王害了。该派谁去呢?李知廷在脑海中把下属人员在脑海里逐个过了一遍,仔细斟酌。
当刘曦带着冷飞龙来到大帅府时,李知廷正在听张岳汇报工作。见到知府大人来到,张岳见过礼后准备退出去,但李知廷却示意他留下来。眼前的冷飞龙,古铜色的脸饱经风霜,很是粗糙,皱纹密布,和北夏人无异,唯有那双眼睛透露出坚毅、机敏和阅人无数后的老练。他首先向李知廷介绍了他这些年的经历,当说到发现宁王的时候,李知廷不时插话,问得非常仔细。
冷飞龙说完后,李知廷沉吟了片刻,然后抬头问道:“凭你的判断,有没有可能救出宁王?”
“只要有合适的人选,谋划周密,草民认为可以。”冷飞龙没有犹豫,说明他也就这件事经过了深思熟虑。
李知廷赞成地微微点头,“派去营救的人必须是忠勇的精锐,还得有熟悉路线、能顺利通过北夏人盘查的人带路才成。”
冷飞龙霍地站起来,主动请命:“草民愿意带路!”
“你?”李知廷久久地盯着冷飞龙,直把冷飞龙看得额头直冒冷汗,刘曦看着李知廷,又看看冷飞龙,满眼的不解。
“此番营救,危险极大,说不好要搭上身家性命。据我所知,你这些年生意做得不错,也挺不容易,你可要考虑清楚其中的风险。”
冷飞龙听明白李知廷的疑虑后,放松了一些,他朝李知廷、刘曦一拱手,郎朗说道:“大帅所言极是,此去营救,必须得有熟悉之人带路,否则很难找到关押宁王的地方,即便找到了,也难以进去,更别说把宁王带出来。草民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