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是聂氏集团首席总裁的女人,任何认识她的人都不会认为她缺钱,更不认为她会为了区区五十万折腰。
但是鲍元清却是了解她。安然婚后三年,虽然衣食住方面开销都由她老公报销,但是平时并没有额外的零花钱。
安然在乐团工作的三年,攒下了三十多万块,鲍元清早就把她的勤俭看在了眼里。
这次鲍元清抛出了五十万的天价学费做诱饵来引安然上钩。
安然眨了眨眸子,听到五十万的学费时果然动心了。她沉默了好久,开口问道:“梁恺有拉二胡的基础吗?”
“有的!”鲍元清一听安然松了口风,不禁眼睛一亮,连忙接道:“梁少的母亲在世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拉二胡,他深受其母的影响,会一些基础乐理,就是还不能拉一曲完整的曲子。”
安然微怔:“他母亲在世的时候?”
“唉,他的亲妈早就去世了,现在梁家的主母是他的继母。”提起梁恺的身世,鲍元清满满的同情,不禁打开了话匣子。
“说起来梁少也是个可怜人,他还没有成年他亲妈就去世了。现在的继母带着一个仅比他小半岁的弟弟嫁进了梁家。虽说并不影响他继承人的身份,可是没妈的孩子总是难免受委屈,也很孤独。”
“梁少很缺爱,他一直保留着你送他的冲锋枪呢!安然,你能想象吗?那么大的人了,还整天拿着一把玩具冲锋枪……可能他太缺爱了吧!”
鲍元清连连叹息,眼圈都红了。
安然听得一怔一怔的,许久感觉一丝不对劲。“就算他亲妈没了,梁家也不至于给他买不起玩具吧!他还缺玩具冲锋枪?”
拜托,那把玩具枪根本不是送梁恺的好吧!安然那天打算去探视鲍元清的弟弟小新,结果被鲍元清诓骗去探视梁恺,闹了一场乌龙。
听鲍元清的描述,梁恺简直像棵被后妈虐待的小白菜。但安然却对那个家伙极为了解,他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哪里是个受委屈的主儿。
“也许梁家不会缺少玩具,但是带着爱的礼物太少了。”鲍元清提起梁恺就满满的心疼。“他说他最近特别想他妈妈,想在他妈妈的忌日来临之前,学会拉奏她生前最爱的《月夜》。求求你了安然,就帮他一次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吗?”
安然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许久慢慢地道:“我也挺喜欢《月夜》这首曲子……不过我最多只能教他十天。十天学费五万块……你问问他的意见,他要嫌贵的话就算了。”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聂擎宇的身体,也不知道他是否如白诗薇所说患上了渐冻症,特别想立刻赶到他的身边探视他。越快越好!
十万学费五万块,明摆着宰梁恺,但她没打算手软。
这个家伙还欠她一个道歉呢!她也不需要他廉价的歉意了,直接折合成钞票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他不嫌贵,可以的!”鲍元清听安然答应了,不由大喜,当即给梁恺打电话通知了这个好消息。“安然答应收你做徒弟了,赶紧过来吧!”
五分钟之后,梁恺走进了音乐排练室。
安然不由瞠目,随即明白过来:“原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一个打头阵,另一个藏在店门外。”
梁恺从进门的那刻起,火热的目光一直逡巡在安然的脸上身上,看得她特别不自在。就在安然有些愠意,准备发作的时候,他抢先开口了:“安然,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
又来了!安然翻个白眼,懒得跟他闲扯。“听说你想学《月夜》!”
“元清都跟你说了吧,关于我还没成年就失去母爱的事情!”梁恺垂下眼睑,一脸的哀伤。
安然:“……”
“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鲍元清适时为他们俩腾出空间。
还不等安然说话,鲍元清就麻溜地离开了。
偌大的排练室里只剩下安然和梁恺两个人,两人大眼瞪小眼。
梁恺打量了排练室,不禁略微有些惊讶:“在这个地段的二楼,能见到九点钟的太阳很不容易了……是姓聂的专门为你买下来的吧!”
其实他自己都没想到区区五十万能够打动安然。毕竟凭聂苍昊的财力,这点钱儿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可是鲍元清就是笃定地跟他透露,安然从不拿老公的钱。婚后三年半,安然习惯自己赚钱自己花。
“原来他不是聂擎宇啊!”梁恺觉得自己更有了必胜的把握,提起聂苍昊,语气里满满的蔑视。“难怪他回国之后像变了一个人,我就觉得他古怪吧!安然,你认错人了!你喜欢的聂擎宇不是这个……”
“我知道!”安然烦躁地打断他,有些不高兴。“都已经这样了,你再说这些没用的有意思么!”
梁恺见她生气,声音立刻低下去:“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戳你的伤心事。”
“算了。以后记得别再提,我不想听。”安然走到乐架上拿了一把二胡递给他。“拉一段音准给我听听,你在什么水平线上。”
梁恺忙应一声,接过二胡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她的玉指。
他的女神只能远观不能亵渎,以后他都把她当雅典娜供着,他是她永远的青铜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