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擎宇冷笑着继续接道:“你不是一向跟我算得很清楚?你的钱是你的钱,我的钱是我的钱,我这次也跟你算算清楚!其他方面我可以承担你的全部开销,唯独私自逃跑这件事情不行!”
安然快要被他给气晕了。“霍言明知道我没有精神病还强行把我带进精神病院里囚禁,他跟你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我自卫反抗,打伤了他也不用赔偿!”
聂擎宇眯起眸子,柔声问她:“要不要我帮你找个律师跟霍言打官司?不过事先说好了,这笔费用你自己出!我就问你,你还有钱打官司吗?”
安然:“……”
“以后再敢私自逃跑,所有费用你自己买单!我派人搜寻你的费用也算你身上,没钱赔偿就给我打工抵债!”男人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安然忿懑地问道:“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法定监护人!”聂擎宇压低的声音,冷酷地提醒她:“别忘了你是没有民事自主能力的人!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再把你送回去!”
安然气出了眼泪,她突然抓那只空包对着聂擎宇的俊脸砸过去。
聂擎宇轻易就闪躲开了,任由那只挎包掉落在地上。他冷笑一声,没再看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安然缓缓蹲伏在地上,气得直哭。
深夜,聂擎宇进到卧室,立刻就察觉到安然没有睡着。
霍言警告过他,最近这段时间尽量别招惹她,躁郁症患者失眠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索性打开了壁灯,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的女人,明知故问:“还没睡?”
安然不理他,她永远都不想再理他。
“呵,多大点事儿。”恶劣的男人居然还无所谓地轻笑了一声。
安然感觉自己快要气成了一只河豚,偏偏还不敢跟他发作。毕竟这个男人拿捏着自己的要害,她生怕他再把她送回到霍言那里去。
聂擎宇拿起手机,给她微信转了两笔账。“还给你了!”
说罢,他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准备去浴室。
“等等!”安然喊住他。
聂擎宇挑眉,看向她。
“你怎么知道我银行卡密码?”她满眼戒备地问道。
聂擎宇勾了勾唇,慢津津地答道:“先输入你的生日,再输入我的生日,试了两次就对了。”
安然:“……”
男人说完,就去了浴室。
安然郁闷到不行。她打开自己的手机,见聂擎宇微信转给她两笔款子。一笔二十万,一笔十万,算是把三十万块钱还给了她。
她咬了咬唇,说服自己应该收下,这原本就是她的钱。
花了五个分钟说服自己,她终于点了收款——三十万终于又回来了。
她悄悄吁出一口气,毕竟她并没有打消跑路的念头,而跑路是需要金钱做支撑的。她只有这么点积蓄,下次跑路全靠它了。
不过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聂擎宇怎么就那么清楚她的行踪呢?哪怕她逃到数千里之外的云城,他也能轻而易举找到她,他怎么做到的!
她看了眼手里失而复得的手机。昨天她把它丢进了候机厅的垃圾桶,他竟然也能准确找回来,因为它里面有跟踪器。
那么,她身上是不是还有另一个跟踪器?
另一个跟踪器究竟藏在哪里?
她的包里?可是她有很多包,聂擎宇怎么知道她当天用哪只包?或者说,她的每只包里都有一枚跟踪器?
安然觉得聂擎宇这个疯批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等明天她要把那只挎包拆开仔细检查……不过就算有跟踪器,他可能偷偷拿走了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无意间瞥见聂擎宇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可能是他收到了什么消息。
安然就起身拿过了他的手机,摆弄了几下,可是指纹和手势密码都对不上,她无法打开。
她不死心,学着聂擎宇那样猜密码,先输入他的生日,再输入自己的生日,结果一个也不对。
这个狡猾的家伙!
安然又输入了他们俩的结婚纪念日,结果还是密码错误。她不禁苦笑,也许他连哪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也不知道呢。
很快,手机被锁了。
她徒劳地把他的手机丢回原处,然后重新躺下生闷气。
等到聂擎宇重回到卧室,几乎立刻就注意到他的手机挪移了位置。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似乎窥破秘密的顽皮孩子般,他眸底染起几丝揶揄和戏谑,却并没有戳穿她。
反正,她再猜一百次也不可能猜中他的手机解锁密码。
他躺上床,习惯性地伸出一条手臂圈住她。
安然没好气地想挣脱开,但是那条手臂仿佛像一座山般按着她,她完全动弹不得。
挣扎几次无果,她就放弃了徒劳的抗挣,打了个哈欠很快睡着了。
她能这么快睡着,可能跟聂擎宇把三十万块还给了她有关系。以后她跑路不愁费用了,自然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等聂擎宇离开之后,安然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卧室检查那只挎包。
她用剪刀拆开了挎包,皮料的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