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云谏上前查看了一下姜岑。
姜清焰在后面看着,讪讪道:“殿下觉得我会对他下毒手?”
“非也。”都云谏道:“我怕他突然醒过来,见到你我就不好了。那时候,你不下毒手,本王也得下毒手。”
姜清焰:“……”
都云谏从榻上跳下,问道:“你打算拿他如何?”
“原本是打算暗中将他送回南境,让秦怜云着着急,然后自己回南境去,省得在京里给我惹事。”
“但如今殿下已下令让姜岑赴冀州城,便不能将他送走了。”
“殿下,”姜清焰迟疑道:“真的要让姜岑冀州吗?他毕竟是我爹唯一的儿子,他若死了,姜家血脉就断了。”
都云谏挑眉看她:“你不也是姜家血脉吗?”
“可我是女子,即便将来生下子女,也不再姓姜。”
“谁说不行?”
姜清焰满脸问号???
都云谏拳抵在唇边干咳一声,转过脸去转移话题:“即便姜岑去到冀州城也不会死。郡主真以为齐国和大兆会开战?”
姜清焰没说话。
都云谏继续道:“本王当初既然敢将明安公主关起来,自然有把握解决此事。我即便想惩罚秦怜云,可也不能不顾及镇南王。”
“不过,既然你先下手将姜岑掳走,那么就将计就计。暂且将他藏在此处。秦家找不到他,就无法让他去冀州城。等到齐国撤军之后,再以此为由处罚他们母子。”
如此一来,秦怜云母子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商量完,二人出了屋子。
谢轻旋正在院中等候。每次姜清焰出现,都是办完事就走,一刻不曾多待。
他这次想留她多待一会儿,于是在她还未开口说要走之前,抢先说道:“小姐,账本你过目一下。最近生意好了很多,收支多了不少。”
姜清焰本来觉得半个月的账目,没必要看,但他既然说了,便只好点头应允。
他们回到暗门那间屋子,谢轻旋取来账本,宫夏云泡了壶茶送进来。
她见到都云谏,不由自主地悄悄打量好几眼,出门时拉住谢轻旋悄声问道:“里面那位公子与小姐是什么关系?”
谢轻旋摇头:“我也不知。”
宫夏云将托盘抱在胸前:“那位公子器宇不凡,看起来非是寻常人物,与小姐好般配啊!”
谢轻旋脸一黑:“厨房需要人手,你快去帮忙吧!”
宫夏云原本以为能与姜清焰说上几句话,被支去厨房就没机会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厨房走去。
谢轻旋走进屋子,越看都云谏越不顺眼,便问道:“小姐,信王殿下是这间膳房的真正老板吗?”
姜清焰从账本里抬起头:“不是啊!老板是我,为何这样问?”
谢轻旋松了口气,心情舒畅许多:“只是问问。”
不是就好,至少他不是在为都云谏做事。他与姜清焰的联系,只要皆醉坊在,就不会断。
都云谏看着他,浅淡眸中铺着一层寒凉之色。
谢轻旋看姜清焰的眼神令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