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云谏道:“不要想将姜岑藏起来,他不可能躲一辈子。他若匿而避战,以军法处置。”
姜岑是镇南王之子,出生便在军中挂职。
秦怜云痛哭哀求,太后看不下去,想替她说说情,还未张嘴就被都云谏堵了回去。
“本王还有要事与太后相商,这点小事不要来搅扰了,你们都退下吧!”
两个内侍上前将秦怜云架起,拖了出去,出了殿门仍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姜清焰看了都云谏半晌,他一个眼神都没有回应,几位太妃已经往门口走去,她不得不转身往外走。
出了雍华宫,秦怜云仍瘫跪在地上,痛哭不止,不肯离去。
荣太妃叹了口气:“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她心里只有自己儿子,却不把正室的女儿当自家人,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端太妃看了眼走出来的姜清焰:“谁说不是呢?把罪过推到孩子头上,给自己博名声,这种缺德事,很难不遭报应。”
她的话正好被姜清焰听见,她心里一阵唏嘘,若真有“报应”,那些欺凌她的人怎么会逍遥十几年,而她却惨死在窒息中?
如今这些人所为的“报应”,还不都是她重生一世,奋起反击的结果?
几位太妃相携离去,谁都没有搭理秦怜云。
姜清焰看她这个样子八成是在此堵都云谏,便唤来旁边内侍,耳语了几句,自己转身朝殿后走去。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都云谏从后殿出来。
姜清焰迎了上去:“殿下!”
都云谏神色漠然,装作没看见她,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他身高腿长,大步流星,姜清焰在后面小跑着追赶:“殿下……殿下……”
见都云谏是打定主意不搭理她,姜清焰停住脚步,无奈地冲前面喊道:“姜岑在我手里。”
都云谏站住了。
姜清焰赶紧追上前:“我让若风将他掳走了。”
都云谏低头看她,一脸不知说什么才好的表情,顿了顿道:“人在何处?”
两人出了宫门,坐上马车。
都云谏冷着脸一言不发。
姜清焰觉得说多错多,干脆也不开口。
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
眼看快到五柳街,都云谏终于忍不住问道:“郡主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姜清焰已经昏昏欲睡,微微一惊:“殿下,我……”
心念电转,猜想都云谏估计想让自己哄他,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不太会说话,性子也急,经常说出口的话与心中所想不同,殿下体谅。”
都云谏心情稍畅快了些,虽然知道她是为了哄他才这样说的,但好歹是哄了,总比不理不睬强。
他轻哼一声:“郡主这么伶牙俐齿,家国大义,是非公理,将秦怜云说得痛哭流涕,还说自己不会说话?”
姜清焰认真纠正道:“秦姨娘是被殿下弄哭的,你要祸害她儿子,她才那样哭。”
都云谏:“……”
我是为了谁出气呀?
马车停了下来,两人下车,面前是一座偏僻宅院。
“我以为你将姜岑藏到皆醉坊。”都云谏有些惊讶。
“殿下猜得没错,这是皆醉坊的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