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原本属意秦文柏,但无奈端仪公主实在不喜欢他,只好又办宴选婿,将家世稍微匹配的世家子弟都邀请来。
为了顾全端仪公主的脸面,便以宴饮为名,将各个世家的女眷也都请来,但众人心里都有数。
端仪公主选个驸马,太后特地办了两场大会,先一次考校才华武艺,这一次相看相貌品性。
众人表面都说太后宠爱端仪公主,心里却鄙夷得很。世家公子更是没一个想要成为驸马,除了秦文柏。
他们大多是走马章台的顽劣纨绔,怎么肯娶个祖宗回去供着,一生妻尊夫卑,不能二色。
他们巴不得不要选中自己。
端仪公主和太后走进殿,众人起身行礼。
端仪公主四下环顾,目光在众人中穿梭,看了几眼后露出失望的表情。
姜清焰知道她在找齐颢然。
选婿宴还未开始,太后让端仪公主自己行动,方便接触那些世家公子,她与几位公卿夫人到后殿说话。
端仪公主神色恹恹地坐到一边。刚坐定,秦文柏就凑了上来。
“公主,多日不见,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欠佳?”
端仪公主不耐烦地白他一眼,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本宫无恙,不劳秦公子惦记。”
秦文柏看不出眼色,居然径自在对面坐下:“公主千万不要讳疾忌医,你的脸色着实不好,还是让太医瞧瞧吧!”
一句话勾起了端仪公主的伤心事,她胞宫受伤是事实,顿时越发看他不顺眼,横眉立目道:“谁让你坐下的,大庭广众成何体统,走开!”
秦文柏委屈极了,灰溜溜地走开。
端仪公主心绪烦乱,随手抓起一壶酒,自斟自饮。忽然眼前出现鹅黄罗裙襟摆和一双钉珠绣鞋。
她抬起头,姜清焰站在面前。
“公主独坐孤单,安阳陪陪你。”说着就径自坐下,也不等她反应。
“走开!休要招惹本宫!”端仪公主本就憎恨她,那日发现齐颢然与她走得很近,恨意愈发浓烈。
姜清焰像没听见似的,拿起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我听说公主与齐公子是青梅竹马,就算后来他另娶他人,可那位夫人已经过世。为何公主没有与他走到一起?”
她开门见山,直戳端仪公主肺管子。
果然,对方脸色顿时山雨欲来的阴沉。
这是她心中的痛,也是最忌讳的事。偶尔听别人提起,她都会大发雷霆,更何况从姜清焰嘴里说出来,本身就带着一种羞辱的意味。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议论本宫!”
姜清焰也不恼,淡笑着扬起眼睛,眸中尽是讽刺:“我见公主对齐公子痴心一片,担心你深情错付,故而来劝劝你,公主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知道什么,在此胡说八道,马上从本宫眼前消失!”
端仪公主的恼怒的呵斥,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姜清焰满不在意地笑笑:“公主还是端庄得体些吧。今日是你的选婿宴,你未来夫家可都看着呢,而且旁人见堂堂公主如此粗鲁暴躁,日后少不得笑话你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