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云谏一怔,朝都华卿手腕看去。
“安阳郡主?”惠王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这女儿家送男子东西,心思不简单吧?”
康王笑一声:“安阳郡主只怕是对皇上有意思呀!”
都华卿笑道:“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十五文钱买的,随手相赠的小东西罢了。”说话间,看了都云谏一眼。
惠王不以为然:“诶,礼轻情意重,不管多少钱都是姑娘家的一片心。”
康王也随声附和。
都华卿笑容愈发灿烂。
启王悄悄回头看都云谏,见他站得笔直,一手负在背后,面无表情地将冰髓扇在掌心转来转去。
林可馨私下跟他说起过姜清焰爱慕都云谏,可眼下的情况他有些无法理解,看都云谏的脸色,他隐约有种山雨欲来的不安。
“既然宗庙修缮之事诸位没有异议,那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各位回吧!”都华卿目光盈笑,穿过众人,望着都云谏。
五位亲王拱手长揖:“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
启王追上都云谏:“七皇叔,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他……”
都云谏面色冷峻:“幼稚!”
启王不明所以:“什么?”
惠王和康王还在聊手钏之事:“七皇叔,你说安阳郡主是不是看上陛下了?”
都云谏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
这一眼,将惠王钉在原地,掌心瞬间渗出冷汗。
“休要议论此事。”都云谏神色严肃。
两位亲王乖巧地点头。
他回过头,大步向前走去。
一声更鼓响。
姜清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骆莲川给她的药,要在最后拔毒前连续服用几日。
她放下药碗,微微蹙眉,这药着实苦涩难咽。
“原来郡主还嫌药苦啊,小孩子吗?”一道带着些许奚落的声音从窗口传来。
姜清焰惊讶地抬起头,就见都云谏身姿潇洒地坐在窗上,神情有些迷离,淡淡酒气随风飘进姜清焰鼻息。
兰心走时明明关了窗,他何时打开窗子,竟毫无声息。
“药苦,我又不是没有味觉,怎会不嫌?”姜清焰淡淡地白他一眼:“殿下,这夜闯闺房的毛病,几时才能好?”
都云谏轻笑一声:“病要好,也得有药才行!”
说着,他跳下窗台走到她面前,俯身凝视她的眼睛,幽邃瞳仁映着跃动烛火:“郡主,可愿做我的药?”
他英俊眉眼近在咫尺,清冽酒香和着温热气息落在她脸上,姜清焰脸颊也不免染了一抹醉红,微微往后仰了仰,垂下目光:“殿下,喝醉了。”
都云谏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不屑,直起身子坐到旁边,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这点酒算什么,本王多少年未尝一醉。”
“殿下,深夜来寻我,所为何事?”
都云谏举着杯,斜眼瞟她:“无事,就是夜闯闺房的毛病犯了,想想闯别人的不大好,便来郡主这过过瘾。”
姜清焰:“……”
要不是打不过他,都云谏此刻已经被从窗户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