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看着那片叶缘锋利的金叶子,一眼就认出来,是那日马车上她用来割开顾锦衣手腕的东西。
这么锋利的东西随身戴着……是当暗器吗?
早在两人准备比试之时,御林军统领孙兴达的府邸,便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宫中送来,一位与孙梦英交好的女史写的。
丫鬟将信交给孙梦英,她看了几眼,便蹭地站了起来。
信中说,今日考校大会,端仪公主看中户部侍郎之子郎玉安,准备招他为驸马。郎家已经应允。
郎玉安与孙梦英年少相遇,情投意合,早就私定了终身,两家父母也知晓此事,只待来年上报太湖黄册库,为二人准备婚事。
只是此事并无几人知晓。
孙梦英一看信,顿时急了,立即出府直奔皇宫。她父亲是御林军统领,她进出有腰牌,入宫之后,便朝南乾宫考校场走去。
……
此时比试结束,尚亦欢冲柳经略抱了抱拳:“柳公子,承让!”
柳经略自己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虽然狼狈,但还是强撑着风度,回了个礼:“尚公子,技高一筹!”
两人刚下擂台,忽然一道人影风般掠进考校场。
孙梦英目光在席棚中扫过,一眼便看到郎玉安。
场边有为考校武艺准备的兵器架,她上前一把抽出一柄剑,纵身跃上席棚,拔剑便向郎玉安刺去。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席棚中人尖叫着躲避,郎玉安手无兵刃,只得纵跃闪躲:“梦英,你这是做什么?”
孙梦英凶神恶煞一般,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剑风凌厉,出招凶狠,仿佛真想一剑要了他的命似的。
都云谏冷眼望着对面的混乱,唇畔隐约有一丝似笑非笑的快意。
孙梦英很快被冲上来的侍卫制服。
孙兴达亲自带着侍卫来到她面前,抬手甩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胡闹!”
孙梦英被押到皇上面前,连郎玉安一同跪在下面。
“皇上开恩!”孙梦英伏地磕头:“臣女并非有意冒犯天威,只是一时伤心欲绝,才犯下大错。”
都华卿扫了眼她身旁的郎玉安:“为何伤心?”
孙梦英涕泪横流:“臣女与郎玉安早有婚约,可如今他却要悔婚另娶他人……”
郎玉安惊愕道:“我何时要另娶他人?”
孙梦英抬起头,满脸泪水映着凶光:“你不是被人家公主看上了,马上要做驸马了吗?”
郎玉安一脸懵然。
座下一片安静,但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微妙的表情。
考校大会是端仪公主的选婿大会,此事大家心照不宣,突然被这样当众揭露出来,众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端仪公主窘迫难当,眼圈发红,几乎委屈得要落下泪来。
身边太后脸色阴沉似水,目光锐利地盯着孙梦英。
孙兴达在一旁,几乎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女儿,慌忙上前拱手揖道:“小女不知受了何人蒙骗,闯下弥天大祸,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