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她同意,脸色才算缓和些:“郭太医,你着手准备吧!”
郭思明离开后,太后阴沉着脸对端仪公主道:“过几日,哀家让皇上在宫里办一场考校会,你在那些年轻的世家子弟中挑选中意之人,今年将婚事办妥。”
端仪公主神情蓦地一紧。
太后不悦地瞪了过去:“你切莫存些不该有的心思,若是齐颢然心里真有你,怎么会拖至今时今日还不向你求亲?”
“他,他夫人刚过世……”
“别自欺欺人了!”太后怒道:“这一年多他连你的面都不见,你还好意思替他申辩?他们齐家分明是看皇权旁落,不愿与你患难罢了!”
太后深吸一口气:“你乖乖照哀家的意思办,趁早打消那些痴心妄想,别逼哀家说出更难听的话。”
说完,由嬷嬷搀扶着往内殿走去。
端仪公主脸白如纸,忽然觉得十分寒冷,忍不住瑟缩抱紧身子。
翌日。
皇上便在朝堂上提起此事,为检验大兆年轻一辈的才能,五日后在宫中举行一次考校会,世家子弟年满十五者尽数参加,文韬武略皆在其中。
有心之人不难猜到这才考校会的真实目的,宫中几位公主和郡主皆到婚配年纪,有意者自然卖力准备,届时大展拳脚。
五日转眼便过。
天气晴和,流云几缕。
考校会在南乾宫举行,广阔草地上摆了擂台,周围搭一圈席棚。皇上、太后还有都云谏坐在正中,其他人分坐两侧。
宫中女眷到场许多,几位公主和郡主全都在席。
太后不能让她的目的太过直白显眼,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
姜清焰在棠梨院用过早膳,才不紧不慢地往考校场去。她知道太后心急为端仪公主选驸马,才办了这场考校会,其余人只是陪衬遮掩而已。
走到南乾宫附近,忽然前面闪出个人。
来人一身墨青色锦衣金线绣纹饰,身量修长瘦削,世家公子衣着,却头上戴着一只黑纱帷帽。看起来十分怪异可笑。
卞姿和兰心戒备地挡在姜清焰身前。
姜清焰端详了一下:“秦文柏。”
对面之人冷笑一声:“你竟然看出是我!”
姜清焰毫不留情地嘲讽道:“除了你脸烂了,谁还需要如此遮掩。”
“果然是你!”秦文柏咬牙切齿道:“好啊,你竟敢对我下毒,我非告到太后面前不可。”
姜清焰有些无语:“时至今日竟还有人对本郡主说‘你竟敢’三个字?我有何不敢?”
秦文柏攥紧拳头,杀气腾腾的样子。
卞姿和兰心正想要叫侍卫,他却转身走了,许是心里忌惮姜清焰的毒。
“秦文柏,”姜清焰扬声道:“小心站上擂台时,风吹起面纱。我劝你还是扯下来,蒙在脸上稳妥些。”
卞姿和兰心忍不住笑声。
前面秦文柏身影愈发悲愤,并且加快了脚步。
“他为何会来呢?”姜清焰喃喃自语。
以秦文柏这种情况,他必是不会来才对。可他仍顶着一张烂脸来参加考校,是有什么不得不出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