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腰带后面有块金镶玉,金托边缘锋利,你将它取下来试试能否划断绳子。”
齐颢然恍然,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随即又愣住,脑海里响起周素宁曾说过的一句玩笑:“相公,你这腰带上的金托很是锋利,万一遇到险情倒是可以用来防身。”
“齐公子,金托取得下来吗?”
姜清焰的声音唤回他的神志,此刻不容多想,他费力扭着手去扣嵌玉的金托,几下子还真抠了下来。
“取下来了!”
齐颢然使劲割了很久,才将绑手的绳子割断。
他摘下套在身上的麻袋,急忙过去帮姜清焰松绑。
两人被锁在一间废弃茅屋里,门虽然上了锁,但窗户已经腐朽,几脚就能踹开。
很轻易地从屋里逃了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
半天残阳如血浸染,飞鸟掠过树林,嘎鸣声苍凉地回荡在上空。
绑他们来的那些人,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觉得这对儿贵公子娇小姐,绝对逃不出去。所以,干脆连个守门的人都没留。
齐颢然将姜清焰从窗口扶下来:“郡主能走得动吗?我们得走出这片林子,等天黑了,就更难走出去了。”
姜清焰点点头:“可以。”
齐颢然辨别了一下方向,在前面领路。
姜清焰走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明澈眼眸中寒气缓缓溢出。
紧张地走了一阵子,发现没人追上来。
两个人便放慢了步伐。
“郡主,你是怎么发现我腰带上金托锋利的?”齐颢然忍不住问道。
姜清焰:“看到的。”
齐颢然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他在心里自嘲,难不成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怪力乱神的答案吗?
“郡主很像我的一位故人。”齐颢然淡淡笑容透着些微苦涩。
“像齐公子的亡妻。”姜清焰眼望苍茫天色,声音冷淡。
齐颢然满目愕然:“郡主你……你怎么知道?”
姜清焰冷着脸:“宫里的嬷嬷告诉我,凡是说本郡主像亡妻、像故友,像初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齐颢然:“……”
他急忙解释,但不管说什么,姜清焰都冷着脸不理会。
最终发现越抹越黑,就只好闭上嘴。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
姜清焰目光一直在观察周围,忽然斜前方有一块草地吸引了她的目光。进宫之前,她在南境时常随父亲进山打猎,对山林里的情况十分熟悉。
一眼就看出那地方有个猎人的陷阱。
她不着痕迹地将齐颢然带往那个方向,为了不让齐颢然提前发现陷阱,她便走在他身前,与他闲谈。
“齐公子今年贵庚?”
“二十有四。”
“齐公子府中有几房姬妾?”
“并无妾室。我与发妻感情甚笃,她在世时我不曾纳妾。她过世后,我也无心再与旁人谈情。”
“那你怎么不出家?”
“……”
齐颢然发现安阳郡主特别擅长把天聊死。
几步之外便是陷阱,姜清焰眼中万年风雪翻涌,放慢步子悄然闪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