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猝不及防,那股力道将她向墙壁甩去。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后背撞在一个人的手臂上,还未等她反应,那人便欺身压下,将她禁锢在怀中。
她抬起头,险些撞上那人的下巴,清凛的草木香气淡淡绕在鼻息。
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是都云谏。
“信王殿下。”
卞姿等人急疯了,在外面拼命砸门:“郡主!郡主!”
都云谏脚尖一勾,桌子竟然滑向屋门,“砰”地将门顶住。
“你见过本王?”都云谏语气戏谑:“本王却没见过你这个宫女?”
姜清焰:“……”
“这是安阳郡主闺房,你是何人?竟敢冒充宫女,擅自闯入,可知该当何罪?”身子又往前压了压。
姜清焰被迫扬起脸,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都云谏眸光锋锐,眼中愠色暗涌。
“让殿下久等,是我的不是,殿下息怒。”姜清焰道。
都云谏从她脸上未看出丝毫歉意,这歉道得实在敷衍,冷哼了一声,还是放开了她。
姜清焰推开桌子,打开房门。
与此同时,屋中亮起灯光。
卞姿一眼看见她身后,在桌边点灯的都云谏,惊讶道:“王爷,您怎么在房里,您不是走了吗?”
姜清焰道:“无事,我与殿下说几句话,你们散去吧!”
关上门,转身回来。
“我这挡箭牌,郡主用着还挺顺手。”都云谏在桌边坐下。
姜清焰十分诚恳道:“除了殿下,这宫里再无人可解我之危,我只好出此下策。”
“将我诓来,在此枯耗几个时辰。郡主不做些解释吗?”都云谏上下打量她一眼,示意解释一下这身行头?
“不算诓骗。”姜清焰从怀中拿出一叠书信,递了过去:“这里是殿下需要的东西。”
都云谏接过去,翻看了一下,狐疑地抬起眼:“这些魏侯涉案的书信,郡主是从何得来?”
姜清焰神色淡淡:“我自有办法。”
都云谏看出她不想多说,便没再追问。
“时辰不早了,殿下请回。”
“这就下逐客令?”都云谏无奈地笑出来:“论过河拆桥,谁都比不过安阳郡主。”
他将书信收起,问道:“你与瑞王发生何事,为何他今日来找你麻烦?”
姜清焰眸光轻闪,唇畔掠过一丝笑纹:“信王殿下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原来……你只知道明面上的事情。”
她敛去笑意:“小事而已。殿下不必挂心。”
意思就是不关你的事,你少惦记。
都云谏无语凝噎,这么拽的丫头,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他起身往外走。
这时,院子里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太后驾到!”
两人皆一怔。
姜清焰此时还做宫女打扮:“殿下!”
都云谏回头看她一眼,飞快地背过身去:“你换吧!”
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都云谏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外面,太后的人催着安阳郡主出去接驾。
卞姿正与她周旋。
姜清焰迅速换好衣裳,将宫女发髻拆散,再梳头肯定来不及,便走过去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