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乔没有接话，表情淡漠。
白旭然也住了嘴，不再继续说了。
羊羊连夜病情再起伏，苏南乔守在急救室外一整夜。
医生出来的时候，防护服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怎么样？”苏南乔急步上前。
专家们的眉头都紧皱着，“昨晚太凶险了，就差一点点，目前还要继续监护，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南乔的身体弯了下来，手指还僵硬着拉着医生的白大褂，双腿却快无力支撑身体。
“什么心理准备，医生。”好不容易才从嘴里问出话来。
“病情还会反复的心理准备，甚至持续恶化，”医生冷静地说道，“上次的高烧让免疫系统将近崩溃，患者的身体状况真的很不稳定。要是许医生在的话，也许会好一点。”
“能再联系到他？”苏南乔绝望的眸光里透出哀求。
“我们正在联系，许医生那边的信号也一直不稳定，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患者目前的情况还在持续观察中，许医生一有信号都会第一时间联系我们的。”
“谢谢。”苏南乔僵硬的手指从白大褂上垂了下来。
巨大的无力感再次从心底席卷而来，恐惧感从未有过地近。
她三天三夜没合眼地看着羊羊，生怕一睡着，醒来后她就没了。
“刚才专家们跟许医生联系上了，正在讨论羊羊的病情。”琴姨从身后握着她的双肩，“你快去休息一会儿，睡不着也要躺着，要是许
医生有好的治疗方案家属需要配合照顾的，你倒下了可怎么办？”
“我没事。我……”
“听话。”琴姨将她轻推到陪护套房里，让她躺在床上，关了灯关了门。
左言廷一接到消息就马上过来看羊羊，到医院的时候苏南乔已经睡着了。
“不用叫她，让她休息。”左言廷说完，一个人进了特护病房。
羊羊认出了左言廷来，苍白干涸的嘴唇发出虚弱的声音：“左哥哥，你很久没来看羊羊了。”
“羊羊想左哥哥了吗？”左言廷温声地说。
羊羊认真地点了点头，“左哥哥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羊羊？”
“左哥哥答应羊羊要找到美人鱼小姐，所以这几天出海去找，就没空来看羊羊。”
“真的？”羊羊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有气无力的声音，“那左哥哥找到了吗？”
左言廷蹲下身来，靠近跟前来才能听清声音，耐心地回答：“左哥哥找到了。就等羊羊的病好了，带你和乔乔一起去看美人鱼。”
“我好想见到美人鱼啊，左哥哥，我还能带上俄罗斯娃娃一起去吗？”
左言廷眸光温柔地看着她，“当然可以，所以羊羊一定要加油，快快好起来，美人鱼在等着我们。”
“嗯。”羊羊微微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疲累地呼吸着。
左言廷静静看着她。
好一会儿，羊羊又睁开了星光一般的眼睛，“左哥哥，这是我们的秘密，对吧？”
左言廷怜惜地看她
，点了点头。
“左哥哥，我自己也有一个秘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想把秘密告诉你。”羊羊缓了缓气说道，“我害怕我的秘密以后没机会说了。”
左言廷耳朵靠前跟前。
“左哥哥，我的秘密就是，我知道乔乔不是乔乔，琴姨也不是琴姨。羊羊是有妈妈的，羊羊的妈妈就是乔乔，可是乔乔不让羊羊叫她妈妈……还有，左哥哥，你就是我的爸爸，对吗？”
听完羊羊这话，看着她一双澈亮的无辜小眼神，左言廷内心的防线一下就被击中了。
他点了点头，“羊羊会怪乔乔吗？”
羊羊摇了摇头，“不会，羊羊爱乔乔，比乔乔爱我还更爱她一点。”
左言廷温和地笑着，轻声说道：“那左哥哥也跟羊羊说两个秘密好吗？”
羊羊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左言廷咽了口口水，凑近羊羊的耳朵，轻声说道：“第一个秘密是，左哥哥也很想自己的妈妈。第二个秘密是，左哥哥也很爱乔乔，比乔乔爱我还更爱她很多很多。”
“我们拉钩。”羊羊动了动扎着软针的小手，“我们互相交换了秘密，就要为对方守护秘密，不能说出来。”
“好，拉钩。”左言廷伸出大手，轻轻勾着她的小手无名指。
左言廷离开医院的时候，苏南乔正从陪护套房里出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琴姨温声问道。
“睡不着，躺了一会儿。”苏南乔说着，“羊羊怎么样了？”
“
精神看着还可以，言廷刚刚来过了。”
苏南乔抬眼看了下琴姨，没有回答。
“我没有拦他，也拦不住，羊羊见到他后好像精神好了一点，”琴姨迟疑着说道，“我没有叫你……”
苏南乔明白地微微点头，淡声说道：“看在秉天医院最好的专家和医疗资源的份上……”
只要羊羊能好，只要秉天医院能够治好羊羊，他左言廷爱什么时候来看就来看。
她如今只希望羊羊安好。
苏南乔从专家办公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