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23o25′,西经37o21′,就是这里了!”
“林霁,快跳!”
一阵失重感突然袭来,紧随其后的是浓浓的束缚感,就像是被硬塞进了一个巨型果冻,粘稠稠的,伸展不开手脚。
我试图睁开眼睛,却不见一丝光明,四周都是黑黢黢的。我感觉自己还在不断下落,下落,缓慢下落……手无助地划拉着,却什么都拽不到。
我这是掉海里了吗?我试图开始翻转身体进行潜泳。突然腹部一阵绞痛,喉咙里也瞬间涌上一股甜腥味,下意识胳膊肘往后一拐,动作却被这层液体凝缓,最后只摸到一层硬硬的像鳞片一样的东西。
“cao……”最后连声音都被吞噬,
我忍住腹部的绞痛想要抠出一两片下来,却不想疼痛处又猛地一抽,疼得我弓起身子来,却冷不防对上一双泛着幽蓝色的眼睛……
“啊——”
我惊叫出声,随后猛得睁开眼睛,却被耀眼的阳光刺得连忙闭上,缓了一下慢慢适应光亮才睁开眼睛。
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床单上已经印上了一个清晰的人形水印,身上也是大汗淋漓。
又是这个梦啊……
这已经是这周第四次做到这个梦了,每次都给我很真实的疼痛感和窒息感,就像是真的再发生一样。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我起身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银白色中长发的年轻小伙,他是我的合租舍友,jurrien,他具体的名字有一长串,很难记,为了方便,我一般就叫他jurrien,或者是尤。
“林霁,现在是塞萨洛尼基早上六点二十三分,我凌晨五点半才睡下。”jurrien有点不满地说,他的中文已经非常流利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的,“我跟你说过的,白天不要打扰我睡觉。”
“抱歉,尤里恩,我刚刚又做了那个梦,昨晚餐桌上跟你讲过的那个……”我歉意地说,试图解释我一大清早尖叫真的不是故意的。
“ok,林霁,如果现在是傍晚,我很荣幸能听你分享你的梦,但是,现在我需要睡眠。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想,kadin应该很乐意。”说完他搔着他那一头银白色头发头也不回得进了离我只有一墙之隔的卧室。
随后kadin冷漠地从盥洗室走出来,裸着的上半身上搭着一条毛巾,一头金发还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他虽然没说话,但我从他那淡漠神色的碧眼里读出来了两个字:闭嘴。
我只得悻悻地走回我的卧室。
我叫林霁,中国人,二十四岁,如果严格来算的话,可能有点意大利混血。我爷爷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曾祖母,是个意大利女性。在我曾祖父那个年代,出国留学是潮流,他就这么和我曾祖母一见钟情。但是我爷爷和我父亲,都是和我老家当地的浙江女子结婚,所以就算有混血基因,那也没多少了。总之我现在早上照镜子看见自己的脸,还是会夸一句多么帅气的中国面孔啊!
这里是八月的希腊塞萨洛尼基,气候有点炎热。我是亚里士多德大学医学院解剖学科的一名研究生,刚刚的jurrien和kadin是我的合租舍友,至于他们两个人的职业,我也不是很清楚。
在一周的相处下我发现,jurrien性格比较外向开朗,但他有个怪癖,就是昼伏夜出,一般白天很难见到他走出卧室,为了配合他的作息,我们白天都不能弄出很大的声音。至于kadin,他是瑞典人,仿佛自带冷漠气场,安静内敛,配上那金发碧眼,确实很像西欧童话里的王子,当然不排除他是在装逼。由于我们还只是开始合租一周,所以对互相还不是很熟悉。
等我把床单收拾完,把自己收拾整洁后,kadin的声音从房门旁传来:“lin,your package has arrived.”
还好他英语水平不高,我这勉勉强强爬线过的蹩脚英语可以听懂,不然交流都是问题。
一走出房门就看到桌上放着那一只小包裹,kadin已经穿好了衣服在一旁烤面包和煮咖啡,包裹旁边甚至还贴心地放了一把小刀。
虽然我好像没有熟人给我寄什么东西,但是这个人既然寄过来,又清楚得知道我的名字和地址,应该是个老朋友。
我坐在沙发上哼哧哼哧地拆着包裹,咖啡的香味蔓延到整间屋子,我闻着这股诱人的味道,拆包裹动力十足。
撕开了外包装,里面瞬间飞出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吓得我把包裹往旁边一扔。
“我去,什么玩意儿?!”
那小东西窜得一下就飞到天花板上去了,仔细一看是只蝙蝠,脚上还吊着一张字条,间或地往下滴着什么东西,一看地板上,是一滴血。我捡起包裹盒一看,里面果然积了一些血液,只是在内壁裹了一层防漏水材料,这才没有渗出来。
那蝙蝠一直上蹿下跳,吵个不停。
“吵死了!”我试图用沙发上的抱枕把这只蝙蝠打下来,但这小玩意灵巧得厉害,几次攻击都被它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kadin看了我和掉在地上的抱枕一眼,又对着那蝙蝠凝望了几秒,抄起我落在地上的小刀对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