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寒抱起血泊之中的沈念，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
手术室的大门关上，灯亮起，莫少寒就坐在外面等候着，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世纪般漫长。
他垂着头一言不发，像是一个刚得到心爱玩具却又不小心弄坏的孩子，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懊恼。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终于从手术室里推开门走了出来。
莫少寒霍然起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医生的手臂，焦急地问道：“医生，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如实地回答道：“伤者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没有生命危险，孩子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头部受伤有可能会产生后遗症，后续还得继续观察。”
“那就好。”莫少寒听见沈念没有生命危险，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
医生道：“转移到病房之后便可以看望了，不过伤者要两个小时之后才能醒过来。”
莫少寒点点头，表示道：“我知道了。”
沈念很快被医务人员从手术室转移到了病房里，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越发显得小脸苍白，唇瓣也没有血色，额头处包扎着纱布，隐隐渗着红色。
莫少寒就站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半晌，他才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沈念的脸蛋，喃喃自语地说道：“念念，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作对呢？”
沈念闭着眼睛，听不到他的话。
莫少寒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秦漠能给你的东西，我也能给，甚至比他更多更好……可是你从来不肯给我机会。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真的很想把沈念永远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让她成为只属于他的宝贝……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沈念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环境，小脸上满是惶恐和茫然，不安地开口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念念，你终于醒了。”莫少寒看见沈念苏醒过来，俊脸上都是高兴之色，和她解释道，“这里是医院。”
谁知沈念疑惑地看着他，开口问道：“你是谁？”
莫少寒神色一僵，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不认得我了？”
沈念摇摇头，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无辜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莫少寒眼中闪过一丝异光，说道：“那你再仔细想想。”
沈念闭着眼睛努力回想，绞尽脑汁，“我只记得我结婚了……你是我老公吗？”
听到这话莫少寒一下子就愣住了，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愉悦地承认道：“对，我是你老公。”
沈念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我们还有了孩子，对吗？”
莫少寒眼中闪过一抹异光，顺着她的话说道：“是的，这是我们的孩子。”
沈念抿了抿唇，“其他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莫少寒紧紧地盯着沈念的脸，试图捕捉她伪装的痕迹，但并未如愿，于是撒谎道：“你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发生了车祸，伤到了头部，失忆可能是后遗症。”
沈念恍然大悟，又有些低落地问道：“那我还能想起来吗？”
“不知道，我去问问医生，你在这里乖乖等我。”莫少寒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沈念的肩膀。
沈念并没有躲开，眼中也没有厌恶之色，反而多了一丝雏鸟出壳般的依赖，“……那你能不能快点回来？”
莫少寒的心顿时一软，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嗯，我尽快。”
他起身离开病房，立刻前往医生办公室，不忘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好好看守沈念。
到了医生办公室，莫少寒找到了沈念的主治医生，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医生，刚才你跟我说沈念的脑部受伤，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那么这个后遗症包不包括失忆？”
医生点点头说道：“当然包括，病人是出现了失忆的状况吗？”
莫少寒描述沈念如今的情况，“对，她大部分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了，还有一些紊乱。”
医生解释道：“这个失忆后遗症只能顺其自然，有些人几天就想起来了，有些人几年都未必能恢复，甚至有过一辈子都没有恢复的案例。”
莫少寒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多问了一句，“那失忆这种症状……有没有伪装的可能？”
“这个需要测试。”医生语气有些谨慎和严肃，“不过这个测试可能会刺激到病人的精神状态，产生一些不良后果，你确定要测试吗？”
莫少寒沉默片刻，才道：“罢了，不必测了。”
他不想再伤害她第二次。
至于失忆是不是真的，他可以自己试探。
莫少寒问清楚情况后，很快就返回了病房，就看见沈念一副眼巴巴的样子看着门口，像是在等他回来。
莫少寒的心顿时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念念，你是在等我吗？”
沈念点点头，然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