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你必须嫁给秦漠。”
“沈念,别忘了,你那个妈还在医院里等着钱吊命。”
“如果你不想让她死的话,最好乖乖听话!”
车辆猛然一个颠簸。
沈念穿着一件廉价的秀禾服,从睡梦中惊醒。
三天前,沈念抛妻弃女、数年未曾谋面的父亲沈建明突然找到她。开口便让沈念为他与小三的女儿——仅比沈念小半岁的沈薇,替嫁给已经破产的秦家少爷。
秦家曾经辉煌时,沈建明上赶着各种讨好,好不容易给沈薇和秦漠定下婚约,更大张旗鼓对外宣传造势。
如今秦家得罪了贵人变得落魄,听闻秦漠大受打击,从风流富少变得酗酒暴力,屡次因斗殴进过局子。
沈建明怕别人骂自己背信弃义,又不舍得将沈薇嫁出去,竟要把她替嫁给秦漠那种人渣!
这三日内,沈念受尽了煎熬。
却最终不得不为了母亲的医疗费,将自己下辈子的幸福交付了出去。
没有宴请宾客,没有新郎接亲,只有一脸讥讽,巴不得赶紧完成送嫁任务的司机。
这是一场无人在意、无人祝福的婚礼。
“赶紧下车吧,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
沈念还在回忆中恍惚,却听到司机嘲讽的声音。
她环顾四周,车子已经在-一个破败不堪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现在的秦家。
想当初秦家如日中天,风光无限,如今却落败成这副模样,实在是令人唏噓。
沈念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嫁入秦家,万般酸涩涌上心头,提着裙摆缓缓地走了进去。
房子里空荡荡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沈念没看到秦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能忐忑不安地坐在小床上等待。
可从白天等到了晚上,秦漠也没有出现。
新婚夜独守空房对于新娘来说是件难堪的事,可沈念却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臭名昭著的陌生丈夫。
沈念关灯独自休息,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浑身酸痛,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渐渐地睡着了。
半夜时分,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窒息的痛苦,仿佛被一条巨蟒死死地勒紧脖子,连呼吸都变得极度困难!
沈念猛然醒来,却在暗夜里对上了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心脏狠狠一颤!
男人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周身散发着阴暗可怕的气息,有力的大掌不断地收紧,似乎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救命!放开我!”求生的本能让沈念拼命地挣扎起来,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喊道,“秦漠!我是你老婆!你不能杀我!”
男人身形一顿,黑眸闪光。
沈念见他有所反应,认定他就是秦漠,软绵绵地求道:“老公放开我,我叫沈念,我不是坏人。”
这声“老公”像是猫爪似的,挠在男人的心上,痒痒的。
男人鹰隼般的眸子冰冷锐利,盯着她看了几秒,几乎要看穿她的灵魂,片刻后才大发慈悲地松开她脆弱的脖子。
沈念终于获得自由,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自然也闻到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她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现在还心有余悸,却不得不先讨好这个随时可以杀了她的男人,“我…我给你包扎好不好?”
男人没说话,沈念便当他是默认,战战兢兢地打开灯,连看都没敢看他长什么样,翻箱倒柜地找到了一个医药箱。
男人的伤口在手臂处,很长很深,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伤口狰狞可怕,流了很多血。
沈念是学过包扎的,手法娴熟地给伤口消毒上药,再小心翼翼地缠上纱布,终于大功告成,长长地松了口气。
“好了,要注意不能碰水。”
“抬头,看着我。”男人的嗓音暗哑,带着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强势,叫人心中发颤。
沈念下意识地听从他的命令,怯怯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傻傻地呆愣在原地。
男人五官深邃又立体,眉如远山,眼若沉星,鼻梁高耸而挺拔,薄唇似刀削般性感,每一处都是精致无比,完美得没有一丝缺点。
他是典型的东方面孔,却又带着一丝混血的味道,神秘又危险,仿佛从壁画里走出来的古希腊神明。
沈念看着这张脸,甚至连呼吸都忘了,满心都是惊艳。
没想到秦漠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可再好看也掩饰不住他是一个人渣的事实,这男人和传闻中一样性格暴力,刚才差点就要把她给掐死了!
想必赌博酗酒、打架斗殴进局子的事情也是真的。
算了……谁没有不堪的过去呢?她又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
想到未来的婚姻生活,她心中一片黑暗,但也只能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以后她不招惹他,两人相敬如宾就是了。
沈念在看着男人,男人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小女人。
只见她一身红色复古嫁衣,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披散下来,衬得她唇红齿白,小脸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