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日上三竿,温繁袖才悠悠转醒,有几缕阳光透过窗纱照到屋内,甚至可以透过阳光看到空气中的微尘。
温繁袖伸手摸了摸肚子,发现没那么疼了,一睁开眼还有些模糊,过了几秒眼前才清晰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立马坐了起来打量周围的环境,屋子里挂着许多药包,仔细嗅还能闻到药香。
“吱呀——”
温繁袖的思绪被开门声打断,采采正端着刚刚煎好的药进来。
“姑娘,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奴婢了。”
采采快步来到温繁袖床前,将药放到床头,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边说边抹眼泪。
“昨晚奴婢就应该给姑娘请大夫的,而不是只是去厨房熬糖水,要不是王爷过来,奴婢都不敢想会怎么样,姑娘,你罚奴婢吧,是奴婢的错,没有照顾好姑娘。”
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温繁袖赶紧扶她起来:“哎呀采采你赶紧起来,我又没怪你,地上怪凉的,你要是再病了可就真没人照顾我了。”
这是她自己身体不好,又不能怪别人的。
采采眼睛哭得红红的,还是不肯起来,没法了,温繁袖想着也许只有让她做些什么她才会安心。
“那不如就罚你今天中午给我做一大桌子好吃的怎么样?”
采采仰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就,就只是做好吃的?”
“当然啦,不过这也不是做些随随便便的,我的嘴可是很叼的。”
温繁袖伸手为采采擦掉脸上的泪珠,采采这才将信将疑的起身,其实她也知道,这是姑娘不忍心罚她,可又为了让她安心才这么说的,她心里很感激。
“那,姑娘赶紧喝药,顾老说要趁热喝的。”
采采咧嘴一笑,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端上温度刚刚好的药喂温繁袖喝下。
“真苦。”
温繁袖受不了一勺一勺的喝,干脆长痛不如短痛一口闷了,苦得她整个脸都皱到了一起,赶紧吃了颗蜜饯才缓了过来。
“对了,你说昨晚是王爷送我过来的?”
喝完药,温繁袖准备穿衣服,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新的寝衣,不由得想起她刚刚说的话。
“嗯嗯,昨晚是王爷亲自抱着姑娘过来的,还让顾老好好医治呢,等姑娘没事了才离开的。”
采采点点头,帮温繁袖穿好衣裙,话说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爷呢,在她的认知里,王爷是高贵的,不然尘埃。
采采的话慢慢勾起了温繁袖的记忆,她恍惚间是记得他来过,可听见采采说出来之后她才敢确定。那她昨晚那个样子他不是都看到了?这让温繁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王爷对姑娘真是不一般呢,为了姑娘的身体,连极其珍贵的火馥草都给姑娘入药了。”
温繁袖手上顿了顿,有些出神。
“我是他的下属,左右都是为他做事,这也无可厚非。”
“是吗?”采采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啦,笨蛋采采,你这脑子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温繁袖敲了敲采采的脑袋瓜,这小丫头心里的戏可真不少。
“哎呀。”
采采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憨一笑。
穿好衣裙,顾老又来为温繁袖把了脉,开了药,顺便交代了些注意事项,让她回去静养。
“顾老先生,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您。”温繁袖自醒来这次是第一次来月信,之前肯定是没来过的,但是对于她这个已经六十岁的身体来说来月信她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她当然不敢说这些,只是这腹痛和血多让她有些担心身体,毕竟痛经真的是人间疾苦啊,能治当然要治好。
“姑娘想是体内进了寒气,以后需得好生将养才是,只要按时吃药,平时多注意,也并无大碍。”
顾老并未告诉她难有子嗣一事,只是简单说了些。
“劳烦顾老先生了。”
温繁袖福身,便也离开了,一路上也都未见到其他人。
接下来的几天,温繁袖每日都在房里躺尸,不过关于茶楼的设计图她这几天也画出来了,等她拿给南宫婴看看,没问题应该就可以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