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回到了炼丹上。
沈云迢没有真火，也没有火符，最终在星夜湖边用古老的法子——木柴生了一堆火。
炼丹炉被他放在柴火堆上，像口煮菜的锅。
寒碜得紧。
“抱歉啊萧长老，让你见笑了。”沈云迢拿起吹筒使劲吹，火苗一下子扑腾起来，燎着了他几根刘海。
萧槿似笑非笑：“没事，你慢慢来。”
沈云迢清点凝气丹所需的材料，按照萧槿的指示放入炼丹炉，火候突大突小，丹炉闷声作响。他心知自己第一锅丹铁定要废，但没想到废的这么快。
一声爆炸传来，炼丹炉冲上天，又哐当一声落在不远处。
沈云迢咳嗽两声，捡了回来，准备再来。
萧槿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额头：“如果控制不好火候，就用小火也可以。”
沈云迢点头：“知道了。”
他这次控制了木柴的用量，火势终于不那么“一惊一乍”了。
不过小火很难将丹炉里的药材完全炼化，沈云迢聚精会神地守在炉子边，等炉中药材完全化成水，已经是四个时辰后了。
月上中天，星宿黯淡。
沈云迢脑子里紧绷的弦松下来，才发现已经这么晚。
萧槿寸步未离，在一片朦胧夜色里依然白的显眼，薄衫衣角不染尘埃。
沈云迢有些惭愧，让萧槿在旁边等了这么久，正想着说些什么好，就听萧槿提醒道：
“看火。”
“哦哦！”
沈云迢手忙脚乱，差点又废一炉。
“等炉中水熬干，最后加入紫雷根，凝气丹便成了。”萧槿从椅子上起身，将一本书递给沈云迢。
沈云迢接过来，发现封面赫然写着“清元丹术”四字。
“这是？”
“以前偶然得来的丹书残卷，里面记载了一百多种丹药的炼制之法，从一品到九品都有，你初学丹道，多看看，或许会对你有益。”萧槿语气低柔。
沈云迢翻开书，果然见里面详细记录了各种丹药的炼制方法。从用火、炼药、成丹，再到品相、药性，相克……方方面面，不厌其详，可谓是著作者的全部心血。
沈云迢推拒道：“我现在一品凝气丹都炼不好，上面记录的那些上品丹药我更不行了。这书如此珍贵，还是萧长老自己留着吧。”
他合上书，想还给萧槿。
但萧槿并不伸手，
“我过目不忘，上面记载的已经悉数看过，你便收下吧。”
白衣青年风轻云淡，见沈云迢犹在犹豫，又笑道：“而且，我总不能一直守着你炼丹。你得了书，自己钻研，也不会一头雾水了。”
丹师注重传承，除非沈云迢正儿八经拜个丹修为师，不然炼丹上那些问题，除了萧槿他连个请教的人都找不到。
但有此书详细记载炼丹的各处细节，哪怕萧槿不在，沈云迢也能自学成才。
“这……”想到此处，沈云迢也理解了萧槿的好意。
“不用和我客气。”萧槿眉眼温柔，“你用进入万珍阁的机会送我一瓶生植液，我总得补偿你点什么。”
“那你这补偿也太大手笔了。”沈云迢叹气，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书就当弟子暂借吧。”
萧槿见沈云迢把书放进储物袋，笑而不语。随后他才道：“你炉中的药液快烧干了。”
沈云迢：“！！！”
干，忘了自己还炼着丹！
……
还好有萧槿提醒，沈云迢最终在药液完全烧干前加入了紫雷根，用上大火，成功炼制出一颗丹丸来。
这颗丹丸看上去灰扑扑的，沈云迢闻了闻，只有一丝浅淡的药香。
“我这算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沈云迢知之甚少，眼巴巴地望着萧槿。
萧槿道：“虽有瑕疵，但药性依然，服下去试试。”
沈云迢道：“好吧。”
他看着手里其貌不扬的丹药，一口气吞了！
反正萧槿应该不会害他！
沈云迢运转心经，感觉凝气丹吃下去后，似乎催生了一点真气出现，但这缕真气比起他丹田里的储藏，就像池塘里的几滴雨水般微不足道。
萧槿问：“如何？”
沈云迢如实答了，萧槿道：“这是自然。你如今是入气境，凝气丹对你收效甚微。不过入气境以下，倒是不失为补足真气的良药。”
“原来如此。”沈云迢恍然。
天边熹微，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沈云迢将炼丹炉收好，又把岸边的木炭清理了，方才回到秀峰。
他拿出《清元丹术》，查看除了凝气丹，还有没有什么新手易学的丹药可炼。
“止血丹，散瘀生新、消肿定痛……这个似乎不错！”沈云迢眼前一亮，很快在前两页翻到了自己想炼的丹药。
和凝气丹一样，止血丹也是一品丹药，不说有手就行，但难度没那么高。
不过摆在沈云迢面前的不仅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他没有炼药的药材了。
昨日还是蹭的萧槿的呢。
想到炼丹的沉没成本，沈云迢有些牙疼。
他掏出储物袋